“沒事?”劉蕙茹斜睨著李新年說道:“事情怎麼就這麼巧啊,今天一大早你們電視台的人就給我打電話,說是寧安市發生了一起凶殺案。
當然,如果是一般的凶殺案他們倒也不會通知我,主要是他們知道我一直在寫一本跟萬振良和騙貸案有關的紀實文學,所以他們覺得這起凶殺案我可能會感興趣。”
李新年不禁警覺起來,楞了一會兒,疑惑道:“這麼說你已經知道了,不錯,死者原先是我家的小保姆。”
劉蕙茹盯著李新年意味深長地說道:“隻是小保姆嗎?據我所知,她還是上一起謀殺案受害人鄭建江的老婆,又是你丈母娘的乾女兒,同時也是你公司的股東之一,難道僅僅是小保姆這麼簡單嗎?”
李新年一臉驚訝道:“哎呀,沒想到你了解的這麼清楚?”
劉蕙茹哼了一聲道:“我是乾什麼的?”
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倒不是我願意多管閒事,可我們畢竟是朋友,所以我覺得有必要給你提個醒。”
李新年微微點點頭,一臉嚴肅地說道:“有什麼話儘管說。”
劉蕙茹盯著李新年一臉不解地說道:“以前有個姓徐的變成了殘廢,後來姓鄭的被毒死,現在連你丈母娘的乾女兒也死了,你認為外界會怎麼看待這件事?”
李新年故作糊塗道:“這都是刑事案件,公安局正在調查,我可沒功夫去關注社會上那些閒言碎語。”
“閒言碎語?”
劉蕙茹哼了一聲道:“做為一個記者,我是不是能這麼解讀,姓徐的和姓鄭的都曾經是你生意上的搭檔,為什麼你的搭檔都不得好死呢?這裡麵是不是隱藏著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李新年好一陣沒出聲,慢吞吞摸出一支煙來點上,深深吸了一口,盯著劉蕙茹緩緩說道:“但這兩件事也能從另一個角度來解讀,也許是這兩個人找我做搭檔的時候就居心叵測沒安好心呢。”
“所以你就想要了他們的命?”劉蕙茹盯著李新年問道。
李新年擺擺手,說道:“你扯哪兒去了?我還不至於去殺人吧?以前警察還找我了解點情況,現在他們都不找我了。”
劉蕙茹怔怔楞了一會兒,隨即擺擺手,說道:“算了,你隻當我什麼都沒說,我們現在來談點正事吧。”
李新年笑道:“我就知道你今天找我肯定有正事,有什麼吩咐儘管說吧。”
劉蕙茹變得嚴肅起來,沉吟了一下,說道:“其實我今天是代表我哥來見你的,主要是談談你們兩個那次在我嫂子家裡達成的協議。”
果然是“秋後算賬”來了。
李新年心裡暗自嘀咕一句,不過,他倒也沒有不高興,因為該來的遲早都會來,何況他也不是那種不講信用的人,既然當初和劉利民私下達成了協議,他當然要履行自己的承諾。
“這麼說你今天可以代表你哥了?”李新年試探道。
劉蕙茹點點頭,說道:“當然可以,否則我也不會來找你談了,你也知道,我哥現在不能像在開元縣那樣隨便來見你,省的引起風言風語。
今後凡是牽扯到你跟我哥之間的合作問題,都由我們兩個商量解決。
不過,我也有我自己的事要忙,除非是原則性的問題我們一起商量,否則有關生意上的一些瑣事雜事你可以直接老陳商量解決。”
李新年點點頭,說道:“我明白了。”頓了一下,又疑惑道:“不過,你哥是否告訴過你,讓我兌現承諾是有條件的。”
劉蕙茹說道:“那當然,你們約定以礦業公司名下的金礦拿到開采許可證為時間節點,現在你們的協定已經走到這一步了。”
說完,從包裡麵拿出一份複印件遞給李新年說道:“這是上個星期剛剛拿到的金礦開采許可證,省裡麵的手續也已經完備,就等著挖金子了。”
李新年拿過複印件仔細看了一遍,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感歎道:“這麼快就拿到許可證了,我上次給礦業公司董事長洛寧打電話,她還說起碼要一年呢。”
劉蕙茹哼了一聲道:“那也要看誰出麵去辦了,實不相瞞,這件事不僅我哥在背景親自跑腿,連老爺子都出麵幫著疏通,不然一年也未必批的下來。”
李新年一臉恍然的神情,笑道:“既然是老爺子親自出麵,哪有辦不下來的道理?”
說完,把複印件放在茶幾上,摸出一支煙點上,緩緩說道:“我這邊也就是財務上走個手續的問題,問題是股份落在誰的名下?總不能落在你哥的名下吧?難道你親自持股?”
劉蕙茹搖搖頭,說道:“我們家裡人不經商,這是我爺爺定下的規矩,不過,誰來持股不是個問題,你們不是連影子都可以持股嗎?我們這邊打算讓一個信得過的人帶我們持股。”
李新年點點頭,說道:“恐怕也隻能這樣了,不過,你們這個代持股人將來是否會在公司任職?”
劉蕙茹搖搖頭,說道:“不會,他隻是代我們持股,必要的時候參加個股東會議什麼的,但不會參與公司經營。”
李新年點點頭,問道:“我能問問這個人的身份背景嗎?”
劉蕙茹擺擺手,說道:“也沒什麼身份背景,其實就是省城一個生意人,做的並不大,我哥跟他從小就認識,所以彼此信得過。”
“哦。”李新年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那你今天把這個持股人的身份材料帶來了嗎?”
劉蕙茹又從包裡麵拿出一個牛皮紙袋子,說道:“都在這裡了,不過,我哥對你們那天晚上達成的協議要做一點小小的修改。”
李新年正要去拿牛皮紙袋,聽劉蕙茹這麼說,又把手縮了回來,皺著眉頭不解道:“修改協議?他想修改哪條?”
劉蕙茹嗔道:“哪條?難道你們簽署了紙質協議嗎?不過是口頭協議,實際上我哥希望你能同意對你持股的比例做點改動。”
李新年的眉頭皺成了一疙瘩,好一陣沒出聲,最後深深吸了一口煙,淡淡地問道:“他想怎麼改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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