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玉佛也沉默了好一陣,最後就像是自言自語地道:“我知道你受不了我提幾個孩子的事,但我知道你真正恨的是我,而不是他們。
就算回到過去你打打殺殺的年代,我估計你也不會因為泄憤殺了他們,我甚至相信你都下不了狠心殺我,畢竟咱們在一起……”
趙源擺擺手打斷了蔣玉佛,說道:“你彆說了,我沒心思聽這些。”
蔣玉佛忽然激動起來,站起身來走到趙源身邊神情激憤道:“為什麼不讓我說?我偏要說。”
趙源一臉無奈地閉上眼睛,說道:“好好,你說,你說。”
蔣玉佛重新坐了下來,呆呆楞了一會兒,然後緩緩說道:“我承認,我乾過不少對不起你的事。”
說完忽然又糾正道:“不是對不起你,應該算得上是背叛,但你摸著良心想想,我為什麼會嫁給你?你為什麼要娶我?難道是我非要嫁給你嗎?”
趙源哼哼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蔣玉佛氣憤道:“當然有意義,不錯,我就是毛竹園拋出的一個犧牲品,並且還是你一手策劃的,你才是後來發生的一切的始作俑者。”
趙源閉著眼睛沒有出聲。
蔣玉佛似乎又激動起來了,氣憤道:“不錯,如蘭說的對,我明知道你早樓上強暴她,但我裝作沒聽見。
這倒不是我想把她當做禮物取悅於你,而是在報複老太太,報複整個毛竹園,所以我想讓你和如蘭生米做成熟飯,大家乾脆都綁在一條船上算了。”
趙源吃驚地睜開了眼睛,疑惑道:“真的假的?”
蔣玉佛微微喘了幾口,盯著趙源幽幽道:“小源子,你難道不承認我們之間也曾經相濡以沫過嗎?
說實話,要不是你後來和袁淑儀藕斷絲連,這邊又對如蘭念念不忘的話,也許我們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趙源又閉上了眼睛。
蔣玉佛繼續傷感地說道:“難道你忘了我為了滿足你變態的欲望不惜戴著如蘭的麵具讓你搞嗎?其實我在被你當做如蘭搞的時候我也慢慢變態了,我恨你。”
趙源慢慢張開了眼睛,歎口氣道:“你何必要跟一個快死的人說這些呢,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
蔣玉佛猛地站起身來衝到了床邊,一把扯下了已經滴完的吊瓶,聲嘶力竭道:“我當要說,因為這對我不公平,不公平,一千個一萬個不公平。
我和兩個孩子起碼應該得到我們應該得到的一切,而你卻在臨死之前試圖剝奪這一切,難道這公平嗎?”
趙源覺得蔣玉佛的吐沫噴到了臉上,伸手摸了一把臉,盯著蔣玉佛高高舉著的瓶子驚懼道:“你,你想乾什麼?”
蔣玉佛一愣,看看自己手裡的瓶子,似乎回過神來,自顧拿起另一個瓶子掛好,隨即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半天都沒有出聲。
良久,趙源說道:“我想抽支煙。”
蔣玉佛遲疑了一下,從睡衣口袋裡拿出煙來遞給趙源一支,自己也點上一支,然後走過去把窗戶打開一條縫。
趙源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緩緩說道:“對我們兩個人來說沒有誰對誰錯,因為整個過程太複雜了,所以隻有互相怨恨。
當然,嚴格說來,我們的婚姻確實是我一手造成的,這也是我這輩子最遺憾的事情之一,但不過怎麼說,這都不足以讓我原諒你對我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