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澄園工廠保安部經理馮亮是張富強的親信,他在淩晨兩點來鐘接到張富強的電話,二話不說就立即帶人前往夏王村。
穆澄園本來就在永昌鎮,從廠區去夏王村也隻有三十多公裡路程,隻是路況不太好。
所以馮亮用了一個多小時把顧雪、洋洋、譚河軍、老豆老婆亞琴以及被綁架的趙曉輝秘密接到了穆澄園,把他們安頓在彆墅裡,並且派人守著大門,即便顧雪和洋洋也不允許走出來。
淩晨時分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也是人們睡的最死的時候,按道理馮亮和幾個保安的行動不會驚動睡在工廠生活區的的餘小曼。
可問題是當天晚上值班的一名保安是餘小曼在工廠的眼線,他的任務就是向餘小曼彙報工廠一些不同尋常的人和不同尋常的事。
所以,當他看見保安部經理深更半夜急匆匆招呼幾名保安開著兩輛車離開了廠區,總覺得不太正常,頓時引起了他的警覺,猶豫再三,最後給餘小曼打了一個電話。
餘小曼原本就是個疑心很重的人,她知道馮亮是張富強的心腹,猜想他暗地裡向張富強彙報穆澄園工廠的事情。
甚至懷疑馮亮可能也向張富強彙報她一些事情,而張富強自然也會向李新年彙報。
所以,餘小曼信不過馮亮,現在聽說馮亮深更半夜帶著工廠的保安擅自外出居然沒有向她彙報,哪裡還睡得著?
不過,餘小曼倒是沉得住氣,並沒有馬上給馮亮打電話追問這件事,而是等馮亮帶著顧雪一群人來到穆澄園的時候把他們堵了個正著。
乍一看見顧雪,餘小曼不禁暗自吃驚,不明白顧雪怎麼會深更半夜突然出現在穆澄園。
算算馮亮離開廠區的時間,顧雪顯然不是從寧安市過來的,多半是馮亮從縣城或者附近什麼地方接來穆澄園的。
讓餘小曼感到奇怪的是,顧雪來吳中縣按道理不應該瞞著她,尤其是需要接送的話也應該親自給她打電話,怎麼會繞過她這個總經理直接給馮亮打電話呢?並且還是深更半夜來到穆澄園,不用說,其中肯定有什麼秘密。
雖然顧雪是餘小曼的上司,可在餘小曼眼裡,她隻有一個上司,那就是李新年。
而她是李新年親自任命的吳中縣分公司的一把手,所以,穆澄園就是她的地盤,即便顧雪想瞞著她在她的地盤上搞點什麼秘密,那也無法容忍。
何況她懷疑顧雪今晚秘密來到穆澄園很有可能瞞著李新年呢。
顧雪對餘小曼半夜三更親自迎接自己一行倒是沒太在意,她還以為李新年已經把昨晚發生的事情告訴餘小曼了呢。
隻有馮亮有點尷尬,他也不清楚餘小曼怎麼會突然出現,急忙走到餘小曼身邊低聲道:“餘總,我也是兩點多鐘才接到張總的電話,讓我帶人去夏王村緊急接顧總,其他事情一概不知。”
“夏王村?”餘小曼一臉驚訝地嘀咕了一句,隨即不再理會馮亮,趕緊走到剛剛從車裡麵鑽出來的顧雪身邊,笑道:
“顧總,難得來一次吳中縣也不提前打個招呼,夏王村那邊好像也沒什麼風景名勝啊。”
顧雪昨晚驚魂未定,一雙腳踏上穆澄園的土地心裡才稍稍踏實了一點,她當然沒不會告訴餘小曼實情,但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餘小曼的問題。
遲疑了一會兒,衝她擺擺手說道:“彆提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我現在隻想睡覺。”說完,自顧轉身上了台階。
不過,餘小曼的注意力已經不在顧雪身上了,她就像是沒有聽見顧雪的話,而是一臉震驚地盯著從後麵那輛車裡麵鑽出來的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隻穿著睡衣,並且身邊兩個保安看上去也如臨大敵,其中一個抓著女人的胳膊就像是生怕他逃走似的。
“餘總,時間還早,你還是回去睡吧。”馮亮走近呆若木雞的餘小曼身邊說道。
餘小曼呆呆楞了一會兒,眼看著大大小小幾個人都進了彆墅,這才一臉狐疑道:“可你起碼要告訴我究竟出了什麼事吧?”
馮亮一臉無奈道:“餘總,我也是一頭霧水,我隻接到張總讓我去夏王村接人的指令,其餘一概不知。
不過,張總已經在來穆澄園的路上了,應該天亮之前就能趕到,他吩咐說在他到來之前不允許任何人接近他們。”
餘小曼瞪著馮亮質問道:“任何人?難道也包括我嗎?怎麼?張富強難道不讓彆人接觸顧總?”
馮亮乾笑道:“張總倒是沒這麼說,但他說的是任何人。”
餘小曼狠狠瞪了馮亮一眼,罵道:“放你娘的狗屁,這裡是張富強說了算還是老娘說了算?”
馮亮也不是第一次聽餘小曼暴粗口了,倒也沒怎麼當回事,隻得賠笑道:“餘總,我也隻是按照張總……”
餘小曼馬上打斷了馮亮,訓斥道:“少給我張總張總的,老娘進公司的時候他不過是李新年的一個司機,什麼時候輪得到他在我的地盤上發號施令了?”
說完,轉身就上了彆墅的台階,走到一半又轉過頭來說道:“馮亮,你如果嫌我這裡廟太小的話,明天就跟張總去總公司吧。”
馮亮私下也曾聽說過餘小曼和李新年的關係,最終還是不敢得罪她。
所以他並不敢阻攔餘小曼進入彆墅,而站在門口的兩個保安根本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更加不敢阻擋餘小曼的路,隻好跟在她後麵進入了彆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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