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李新年召集吳中縣分公司以及工廠的管理層開了個會,會議結束之後,就帶著羅永勝前往開元縣參加礦業公司五大股東的第一次股東大會。
由於開元縣通往吳中縣的老路正在進行道路改建,所以隻能繞道馬達縣的香溪鎮,李新年專門讓羅永勝重走了一遍昨天讓他差點送命的途徑半山村的那條山路。
在轉過昨天那個致命的彎道之後,眼看著越走越狹窄的路麵以及右側深不見底的先崖峭壁,李新年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昨天汽車在這裡掉下懸崖的話,多半連一塊完整的骨頭都找不見,凶手根本不用像上次徐世軍車禍那樣下去查看車裡麵人的死活,並且警察也肯定會定性為一次偶然的交通事故。
這麼一想,李新年就忍不住一陣咬牙切齒,雖然他一再警告自己千萬不能在自己手裡鬨出人命,可在一瞬間還是湧起了一股無法遏製的殺機。
轉過那個致命的彎道行駛了幾分鐘之後,露麵漸漸寬闊起來,地勢也變得平坦,不一會兒就看見前麵出現了一大片竹林。
隻見路邊豎立著一塊巨石,上麵龍飛鳳舞地寫著半山村三個字,巨石的左側有一條石子路通往村子裡。
“在這裡停一下。”李新年說道。
羅永勝慢慢把車停在了巨石的旁邊,疑惑道:“這條路通什麼地方?”
李新年坐在車裡麵朝著村子那邊看看,卻看不見農舍,於是打開車門,說道:“你在車裡等著,我過去看看。”
通往村子裡的這條石子路有一個不小的坡度,直到走到坡頂,再捉過一個彎道才看見一棟棟農舍,大部分都是黃泥屋,三三兩兩地修建在地勢稍微平坦的山坳裡。
進村的道路右側有一條山溪,淙淙的流水清澈見底,沿著溪畔生長著高高低低的植物,正是山花爛漫的季節,山穀中生意盎然。
但往前走了幾十米卻沒有看見一個村民,要不是有幾棟老房子的煙囪裡冒著淡藍色的炊煙,以及山野裡的幾隻雞和溪水裡的幾隻鴨,還以為這是一個無人村呢。
李新年在一個老樟樹下麵停住了,隻見這顆老樟樹發達的根係幾乎把整條山溪截流,樹乾幾個人都抱不過來。
再抬頭看看高大的樹冠,估計直徑不會小於二十米,遮擋出一大片綠蔭,再看看樹乾上的一塊牌子,心裡不禁一聲驚歎,沒想到這顆老樟樹居然已經有五百多年的樹齡了。
“你找誰?”
李新年正自仰頭感歎,忽然身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不禁嚇了一跳,猛地轉過身來,隻見一個戴著草帽的男人站在麵前,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鑽出來的。
起初李新年還以為是半山村的村民,可再仔細打量了幾眼,馬上就看出這個男人絕對不可能是村民。
儘管他戴著一頂草帽,可一張臉卻顯得過於白皙了,並且那雙警惕的眼睛更不像是一個農民的待客之道。
看來秦時月果然已經在這裡埋下了伏兵。
“不找誰,聽說這裡有個古村落,順路過來看看,怎麼好像沒什麼人住在這裡了。”李新年不緊不慢地說道。
男人也把李新年打量了幾眼,說道:“大部分村民已經搬到山下去住了,隻剩下幾個老人,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無非是幾棟舊房子。”
李新年點點頭,朝著村子裡看了幾眼,擺擺手說道:“我也就隨便看看,不進去了,走幾步路都出汗了。”說完轉身往回走。
男人一直盯著李新年的身影消失在了坡道的儘頭,這才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對講機,說道:“警報解除。”
離開了半山村之後汽車又在山裡麵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道路才開始下坡,又行駛了十幾分鐘終於進入了馬達縣香溪鎮的地盤。
李新年掏出手機打開了一個導航圖,開通了導航功能,衝羅永勝說道:“你就按照導航提示走。”
羅永勝笑道:“我也正打算導航呢,這裡岔路多,沒導航的話肯定迷路。”
隨即又疑惑道:“老板,你這是導什麼地方,怎麼才六公裡多一點路程,不是去開元縣嗎?我估摸著還有六七十公裡吧?”
李新年沒好氣地說道:“少囉嗦,開你的車。”
汽車終於開出了山穀,河穀兩邊開始慢慢出現獨門獨戶的農舍,兩邊也有了一些農田,最後地勢變得開闊,出現了一個個村莊。
就在這時,導航提示已經接近目的地。
羅永勝看看兩邊的農田一臉狐疑,瞥了李新年一眼,又忍不住說道:“這是什麼地方?連房子都沒有。”
李新年沒理他,過了一會兒,隻見前方不遠處有一座小橋,橋頭的樹蔭下麵聽著一輛黑色的轎車,田野裡烈日炎炎,再看不見一個人。
“你把車停在那輛轎車的後麵。”李新年吩咐道。
羅永勝這才明白老板專程來這裡應該是會什麼人,頓時就不敢再多問了,接近轎車之後慢慢把車停在了轎車的後麵。
“你在車裡麵等著。”李新年吩咐一聲,然後打開車門鑽了出去。
轎車裡麵坐著魏東輝,沒戴麵具,但戴著墨鏡,他已經從後視鏡裡看見李新年的車開過來了,於是摘下了墨鏡。
“你怎麼沒戴麵具?難道就不怕有人看見你?”李新年鑽進車裡麵間魏東輝沒有戴麵具,有點擔心道。
魏東輝抱怨道:“這麼熱的天戴著那玩意容易出汗。”
頓了一下,又說道:“看見我有什麼關係?我本來就是香溪鎮人,隻要彆讓然看見我們兩個在一起就行。我還以為你在寧安市呢。”
李新年點上一支煙,問道:“你急著見我有什麼事?難道有什麼發現?”
魏東輝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停在後麵的車,低聲道:“如果你想動手的話,眼下就有一個難得的好機會,保證能成功。”
李新年似乎嚇了一跳,雖然明白魏東輝的話是什麼意思,可還是疑惑道:“什麼機會?”
魏東輝低聲道:“趙源昨天下午突然住進了市人民醫院,看上去好像是得了急病,我昨天晚上一直在醫院盯著,還偷偷上去查看過他住的vip病房。
奇怪的是趙源這次住院居然沒有保鏢,隻有一個護士在病房裡伺候,一晚上都這樣,今天早晨我又上去查看了一下,還是沒有保鏢。”
李新年呆呆楞了一會兒,疑惑道:“他得了什麼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