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先河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因為後來我忽然意識到韓梅隱居穆澄園的時間有點蹊蹺,算起來她正好是在萬振良案發後不久才長住穆澄園。
而萬振良的案子當時最大的一個嫌疑人就是蔣建剛,做為他的兄弟,蔣建民自然也就進入了我們的視線。
可遺憾的是萬振良案發後不久,蔣家兄弟都死了,騙貸案也陷入了死胡同。
我雖然沒有直接參與萬振良的案子,但總覺得可能從韓梅身上能發現點蛛絲馬跡,於是我就對她上了一點手段。”
“什麼手段?”朱天虎一臉驚訝地問道。
範先河盯著朱天虎說道:“我在韓梅的身邊安插了一個長久的眼線。”
朱天虎楞了一下,驚訝道:“你是說臥底?”
範先河搖搖頭,說道:“說不上是臥底,因為這個人並不是警察,並且我也不給她發工資,勉強算是個線人吧。
實際上我當時也隻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並沒指望會產生什麼奇跡,因為韓梅好像是個深藏不露的人,可越是這樣,我的疑心就越重。”
朱天虎驚訝道:“怎麼?難道這個人這麼多年都是義務勞動?”
範先河點點頭說道:“算是吧,不過,我後來把這事差不多都忘記了。”
“到底是什麼人?”朱天虎問道。
範先河又點上一支煙,說道:“當時南關派出所有個協警,名叫朱根全,我之所以對他有印象是因為在一次抓捕罪犯的時候他表現的很英勇,並且還受了傷,後來受到縣局的表彰。
後來一個偶然的機會,我聽說朱根全的老婆楊根梅在穆澄園給韓梅當保姆,並且還是當兵出身,於是就動了點小心思。
我先跟朱根全說了我的想法,後來他又安排我跟楊根梅見了一麵,起初楊根梅不答應,說是韓梅對她不錯,她不會乾出賣主人的事情。
我當時也有點糊弄她,我說這件事跟韓梅本人沒什麼關係,我感興趣的是萬振良的案子,如果她能幫我找到線索的話,我就幫他丈夫轉正。”
朱天虎笑道:“多半是空頭支票吧?”
範先河擺擺手,說道:“我當時確實有這個想法,隻是沒有合適的機會。”
“那楊根梅這麼多年都沒有給你提供什麼有價值的線索?”朱天虎問道。
範先河一臉遺憾地搖搖頭,說道:“剛開始的時候楊根梅還向我彙報韓梅經常來往的一些人的情況,都是些捕風捉影的消息後來就漸漸少了。
好像是又過了兩年,朱根全忽然從派出所辭職不乾了,據說是韓梅出錢幫朱根全開了一家運輸公司,我一聽算是徹底死心了。”
朱天虎哼了一聲道:“你一毛不拔,又不能兌現承若,而韓梅成了人家的衣食父母,楊根梅自然不會替你乾活了。”
頓了一下,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又說道:“不對啊,你應該後來又跟她建立了聯係吧。”
範先河點點頭,說道:“你應該記得李新年的女兒被人偷走的案子吧,後來證明這個案子跟韓梅一點關係都沒有。
可奇怪的是韓梅不知道出於什麼動機讓楊根梅偷偷給李新年送了一封信,而楊根梅在送信的時候又被人看見了。
李新年想當然地認為這個送信人就是偷走他女兒的人,於是馬上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我,結果楊根梅被派出所抓了。
我得到這個消息之後馬上進行了乾預,把楊根梅帶回局裡詳細了解了一下情況,結果楊根梅承認是韓梅讓她送的那封信,但她否認韓梅跟偷走李新年的女兒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