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聊了幾句,秦時月就覺得已經聊不下去了,她明白從明陽道長這裡根本就問不出什麼,要想證明明陽道長犯有包庇罪的話,那也必須是在抓到韓壽之後。
“聽說你認識韓壽?”沉默了一會兒秦時月問道。
明陽道長點點頭,說道:“我並不否認,先前在山上那位居士給我看照片的時候就認出來了,我也沒有隱瞞,但我確實不知道他犯了什麼事。”
秦時月一臉不信道:“你是裝糊塗吧?韓壽被抓以後很多媒體都做了報道,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我不信你沒聽說過。”
明陽道長解釋道:“我是出家人,除了偶爾去一趟縣城,已經好幾年沒出門了,每日隻是修行問道。
再說,道觀也不允許使用手機,所以外界發生的一些事情即便所有人都知道了,但我們並不知道,我們這麼做也是希望能夠保持心靈的安寧。”
秦時月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和韓壽很熟嗎?”
明陽道長搖搖頭,說道:“不算很熟,他是我師傅的俗家弟子,早年曾經在道觀見過他幾次,無非是談點醫術而已,並沒有深交。”
“那你認識顧百裡嗎?”秦時月問道。
明陽道長遲疑了一下,說道:“不認識,但我在道觀的名冊上見過這個名字,他也是我師傅的俗家弟子,正因為這層關係,我才同意他的骨灰安葬道觀的墓地裡。”
秦時月一愣,驚訝道:“什麼?顧百裡葬在了青龍觀?誰送來的?”
明陽道長說道:“據說是顧信士的女婿。”
秦時月好一陣沒出聲,最後問道:“這麼說你應該也認識戴山了?”
明陽道長說道:“那都是後來的事情了,在他被抓之後我猜知道他是逃犯,再次之前我一直都以為他是個前來修行的居士。”
秦時月氣哼哼地說道:“看來你們青龍觀還真是藏五納垢之地,看看你師傅收的兩個俗家弟子是什麼貨色就知道了。”
明陽道長一臉驚懼地說道:“做為弟子不敢妄議師尊。也請女居士留點口德。”
秦時月心中惱火,可也不好對著一個出家人發作,隱忍了一會兒,氣憤道:“你分明是在撒謊,出家人撒謊可是要被打入十八層地獄。”
明陽道長微微一笑,說道:“女居士,你可能搞錯了,我們道家可沒有天堂地獄的說法。”
秦時月氣的站起身來轉身就出了門,趙誌剛急忙追出來問道:“秦局,怎麼樣?明陽道長是關還是放?”
秦時月沒好氣地說道:“人是你們帶回來的,怎麼來問我?馬上帶我去青龍觀。”
趙誌剛說道:“那就把明陽道長一直帶上吧,如果有什麼事你還可以直接問他。”
秦時月站在那裡呆呆楞了一會兒,然後一言不發地下了樓,趙誌剛回到審訊室,衝明陽道長說道:“走吧,陪秦局去你們道觀參觀參觀。”
明陽道長好像有點不信,疑惑道:“沒事了?”
趙誌剛走到明陽道長身邊低聲道:“能有啥事?我們又沒對你采取強製措施,剛才縣委劉書記給楊局打電話了,除非有證據,否則不能再讓青龍觀產生負麵影響。”
明陽道長呆呆楞了一會兒,隨即似乎會意地點點頭,跟著趙誌剛走出了審訊室。
在去青龍觀的路上,秦時月衝欒斌問道:“這個趙誌剛在開元縣有什麼背景?”
欒斌遲疑道:“也算不上有什麼背景,聽說他父親是縣人民醫院的院長,他自己倒是個資深的刑警,十九歲就當警察了。”
秦時月好一陣沒出聲,最後說道:“上次我來開元縣押送戴山回寧安市的時候在開元縣遇見了李新年,他好像是來這裡推銷產品,看來趙誌剛的父親可能也是他的客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