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東輝儘力抬起頭來說道:“誇大其詞?你是不了解其中的利害關係,彆說是我了,即便以前的趙光波和焦友軍也不敢輕易招惹他。”
李新年好像還是不死心,說道:“奇怪,既然這個人的名氣這麼大,連趙光波和焦友軍都對他忌憚三分,可我怎麼會沒聽說過呢?”
魏東輝哼了一聲道:“那有什麼奇怪的?”
“你先前說他是做生意的?並且在馬達縣有公司?”李新年問道。
魏東輝好一陣沒出聲,最後說道:“不僅馬達縣有公司,在寧安市也有公司,也許你真的聽說過他的名字,我隻能說這麼多。”
李新年呆呆楞了一會兒,說道:“趙源?”
魏東輝一愣,隨即搖搖頭說道:“你扯哪兒去了?”
“這麼說你也認識趙源了?”李新年問道。
魏東輝沒好氣地說道:“我可沒資格認識他,不過,他也算是馬達縣家喻戶曉的人物,但他的爺爺可以算是馬達縣人,趙源嚴格說來算是寧安市人。”
李新年說道:“但我聽說趙源以前也是道上的人。”
魏東輝哼了一聲道:“那又怎麼樣,人家已經洗白了,早就金盆洗手了,人家現在可是本省的首富,誰還知道當年那點事。”
李新年急忙道:“這麼說你知道趙源當年那點事了?”
魏東輝不解道:“你不是想查出謀害你的幕後人物嗎?怎麼又扯到趙源了,你不也是寧安市的大老板嗎?難道你們還不認識?”
李新年摸出一支煙點上,然後塞進了魏東輝的嘴裡,沉默了好一陣才說道:“話說到這個份上,我也不瞞你了,實際上我懷疑這個幕後人物就是趙源。”
魏東輝吃了一驚,掉在嘴上的煙差點掉下來,呆呆楞了一會兒,問道:“你跟趙源有仇?”
李新年猶豫道:“反正肯定不是朋友。”
魏東輝好像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半天都沒出聲。
李新年說道:“其實我也聽說過馬達縣道上的一些事情,據說趙光波和趙源以前是朋友,甚至還有親戚關係,兩個人後來為了一個女人反目,而趙光波的死趙源逃不了乾係。
趙源雖然算不上是馬達縣人,但他在馬達縣應該還有不少親屬,也有不少資產,包括過去的煤礦,現在的藥廠。
實際上我還聽說趙光波死後趙源成了馬達縣的真正老大,甚至焦友軍都有可能為他賣命,我就不信你一點不知道。”
魏東輝沉默了好一陣,最後問道:“既然你知道是趙源要殺你,為什麼還跟我在這裡廢話呢?”
李新年遲疑道:“這不過是我的猜測,並沒有證據。”
魏東輝沉默來哦一會兒,說道:“如果真是趙源想要你的命的話,那你也不用查了,因為你最終也不可能查到他的頭上。
說實話,他想要誰的命的話都不用動嘴,隻要使個眼色就有人會替他跑腿,恕我直言,你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徹底消失,否則早晚丟了小命。”
李新年哼了一聲,故意嘲諷道:“虧你還是個警察,一聽趙源的名字居然嚇得屁滾尿流了,說實話,我還真不信他有三頭六臂,隻要我坐實他就是幕後黑手的話,我也不是吃乾飯的。”
魏東輝嘿嘿冷笑了幾聲,說道:“既然你和趙源是仇人,那我倒是不妨跟你說一段往事。”
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你說的沒錯,當年趙源因為寧安市一個小表子跟趙光波反目成仇,趙光波也不是省油的燈,他一狠心乾脆想滅了趙源,獨霸馬達縣的礦產資源。
有一天趙源來馬達縣,趙光波假意要跟他和好,晚上請他在一個農莊吃晚飯,我當天下午接到了趙光波的電話,讓我在一個趙源必經的路口埋伏。”
李新年吃驚道:“怎麼?趙光波讓你殺趙源?”
魏東輝擺擺手說道:“實際上趙光波是派我去補槍的。”
“補槍?”李新年疑惑道。
魏東輝哼了一聲道:“如果昨天晚上客戶再安排一個補槍的人,就算我失敗了,你也未必能活著離開山穀。”
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其實趙光波已經在農莊安排好了殺手,打算把趙源和手下都灌醉之後就動手,萬一趙源逃離農莊的話,我就在半路上截殺。”
李新年似乎有點遺憾地插嘴道:“可趙源最終還是逃脫了。”
魏東輝點點頭,說道:“後來我聽說趙光波一個被趙源偷偷收買的馬仔在酒席上向趙源示警,結果趙源身邊一個姓黃的保鏢搶先用槍頂住了趙光波的腦袋,雙方把槍對峙,最後誰都沒敢開第一槍。
趙源帶著手下連夜離開了農莊,不過,趙源確實狡猾,他可能猜到回來的路上可能有埋伏,所以並沒有回縣城,而是走一條小路去了他自己的一座煤礦,第二天前呼後擁地離開了馬達縣。”
李新年嘟囔道:“這麼說趙光波不是趙源的對手。”
魏東輝擺擺手說道:“說一千道一萬,趙光波其實是死在了女人的手裡,要不怎麼說紅顏禍水呢。”
李新年試探道:“那你知道這個女人是什麼人嗎?”
魏東輝搖搖頭頭,說道:“那誰知道,自然是沉魚落雁了,否則兩個人怎麼會性命相搏?不過,趙光波雖然贏得了美人,但也享用多久。
算算還不到一年吧,趙光波就栽了,那天晚上在農莊參與過謀害趙源的人逃的逃,死的死,幾乎在馬達縣絕跡了,我倒是算幸運的了,趙源並不知道有我這麼一個補槍的角色”
頓了一下,又說道:“對了,我就是那個時候認識了焦友軍。”
李新年驚訝道:“怎麼?難道焦友軍也參與了對趙源的謀殺?”
魏東輝遲疑道:“怎麼?你以為補槍的隻有我一個人嗎?不過,焦友軍比我更幸運,他沒有受到趙光波案子的任何影響,後來居然當上了縣局的局長。
可我畢竟跟趙光波走的比較近,雖然並沒有被抓到什麼把柄,可也算是履曆上的一個汙點,以至於四十多歲了還是派出所的一個副所長。”
李新年嘲諷道:“焦友軍有心讓你當他的馬仔,自然不會提拔你了。”
魏東輝點點頭,說道:“我看他確實有這麼點意思,反正他吃定我不敢提當年那件事,再說,我也沒有證據。”
李新年盯著魏東輝注視了一會兒,說道:“說起來你應該比焦友軍幸運,起碼還沒有死在亂槍之下,你應該知足了。”
魏東輝說道:“怎麼樣?我的故事你聽著還滿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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