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年正色說道:“我沒開玩笑,如果穆澄園變成礦區的話,整天自然是塵土飛揚、炮聲隆隆,我們還怎麼生產藥品?
如果搬家的話,前期的投入基本上就打了水漂,再加上時間成本和潛在的損失豈止十個億?最重要的是趙源的廠子反倒搶在我們前麵投入生產了。
我現在算是琢磨過來了,有人借王勝的死泄露穆澄園發現金子的消息很有可能還是為了阻止我辦這家工廠。”
餘小曼疑惑道:“難道趙源為了跟你競爭竟然如此煞費苦心?”
李新年盯著餘小曼小聲說道:“表麵上看我的實力沒法跟趙源相提並論,但他真正忌憚的倒不是我這家廠子,而是將來跟如蘭合作的巨大潛在利益。
你不明白,如蘭繼承的潘鳳的遺產可以說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價值不下於一座金礦,這才是趙源真正忌憚的地方。
所以,自從我籌建這家工廠開始就一直有人想方設法暗中阻撓,隻要我的工廠辦不成,趙源也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占有毛竹園的所有遺產了。”
餘小曼猶豫道:“照你這麼說,趙源的陰謀豈不是基本得逞了?”
李新年冷笑一聲道:“那也未必,退一萬步來說,萬一這家工廠真的胎死腹中的話,我還有一個釜底抽薪的計劃,趙源也不用高興的太早。”
餘小曼疑惑道:“什麼釜底抽薪的計劃?”
李新年一臉神秘道:“天機不可泄露。”
餘小曼嗔道:“少裝神弄鬼的,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先搞清楚穆澄園到底有沒有金礦,你到底是希望有還是希望沒有啊。”
李新年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憑良心說我真的希望沒有,但這也不是我說了算。”
“那萬一真的有一座金礦呢?”餘小曼問道。
李新年好一陣沒出聲,最後說道:“把我首先要算一筆經濟賬,剛才不是說了嗎?讓我走可以,但必須先給十個億。”
餘小曼白了李新年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做夢吧,吳中縣政府窮的都快揭不開鍋了,哪來十個億?”
李新年意味深長地說道:“你放心,這筆錢不用吳中縣政府出,隻要這座金礦確實存在,光是穆澄園這塊地就值十個億,我相信有人會出這筆錢。”
餘小曼半信半疑道:“如果你真能從這塊地賺十個億的話,那還開什麼工廠啊,賣都來不及呢。”
正說著,李新年的手機響了起來,拿起來聽了一會兒,站起身來說道:“我要去縣城辦點事,餘家燕今晚回來嗎?”
餘小曼說道:“當然要回來,廠子出了這麼大的事,她肯定要親自在這裡盯著。”
說完,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又急忙說道:“對了,有件事差點忘了告訴你,今天餘家燕差點就被人強暴了。”
李新年正要出門,一聽餘小曼的話不禁吃了一驚,轉過身來瞪著她失聲道:“你說什麼?差點被強暴?人抓住了嗎?”
餘小曼知道李新年誤會了,急忙道:“哎呀,不是那些暴徒乾的,實際上是工廠一個叫趙輝的保安狗膽包天。
這混蛋竟然在總經理辦公室把餘家燕壓在辦公桌上扒下了褲子,結果被餘家燕用桌子上的一把裁紙刀紮瞎了一支眼。”
李新年的神情看上去就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滑稽的事情,怔怔楞了一會兒,一臉狐疑道:“一個小保安竟然敢對自己老板乾這種事?他是不是喝醉了?”
餘小曼搖搖頭,說道:“事情是這樣的,餘家燕讓吳剛帶著趙輝進山去找你,可趙輝說他怕鬼不敢去,餘家燕一生氣就讓他去車間乾活。
沒想到趙輝不但不服從,還說了一些不三不四的話,氣的餘家燕當場就宣布把他開除了,沒想到趙輝惱羞成怒,居然色膽包天,趁著辦公室沒人就對餘家燕動粗。”
李新年呆呆楞了一會兒,說道:“你剛才說趙輝被餘家燕戳瞎了一支煙?”
餘小曼點點頭,說道:“我進來的時候趙輝倒在地上正哀嚎呢,好像眼珠子都掉出來了。”
李新年怔怔楞了一會兒,忽然神經質地嘿嘿乾笑幾聲,腦子裡浮現出魏東輝被鳥銃打中麵部的樣子,像是自言自語道:“這真叫瞎了你的狗眼呢。”
頓了一下,又問道:“那趙輝呢?也送醫院了?”
餘小曼哼了一聲道:“誰顧得上他,當時正好村民圍堵工廠大門,我和餘家燕都去現場了,幾乎把他給忘記了,直到事態平息之後回到辦公室才發現趙輝不見了,估計應該是逃跑了。”
李新年驚訝道:“逃跑了?這個趙輝是什麼路數?哪來這麼大的膽子?應該也是你招進來的吧?”
餘小曼怏怏道:“人確實是我半年前招進來的,沒什麼路數,實際上他個人條件也不錯,二十六七歲的年紀,複轉軍人,還是d員。”
“哪兒人?”李新年打斷餘家燕的話問道。
餘小曼遲疑道:“馬達縣香溪鎮人。”
“香溪鎮,又是香溪鎮。”李新年嘴裡念念有詞道,頓了一下吩咐道:“你把這個人的個人材料拿來我看看。”
餘小曼嗔道:“哎呀,有啥看的,也就是一張簡單的登記表。”
李新年瞪著餘小曼說道:“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招保安要查清楚他的社會背景,要知道他的來龍去脈。”
李新年還沒說完,餘小曼就氣哼哼道:“哎呀,餘家燕來怪我,你也來怪我,我又不是警察,不就是一個保安嗎?難道還讓我去調查他的祖宗八代?
實際上趙輝在工廠這半年時間表現一直都不錯,哼,我還懷疑會不會是餘家燕自己勾引了他呢,否則一個小保安哪來這麼大的膽子?”
李新年一愣,隨即罵道:“你這賊婆娘簡直胡說八道,這話要讓餘家燕聽見非撕你的嘴呢,我問你,這事你告訴範先河了嗎?”
餘小曼撅著嘴說道:“範先河讓我提供了一份馬達縣籍員工的材料,我把趙輝也報上去了,至於在辦公室發生的事情,想必餘家燕自己已經告訴範先河了。”
李新年站在那裡呆呆楞了一會兒,隨即抓起車鑰匙說道:“我不管你那張登記表上有些什麼內容,馬上往我的手機上傳一份。”說完匆匆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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