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蘭急忙擺擺手說道:“這事我還要仔細琢磨琢磨,我可警告你啊,我沒有跟老旦說這事,你可彆嘴長,這可是咱們自己的家事,沒必要讓他知道,就算讓他知道也讓我自己跟他說。”
顧雪楞了一下,問道:“那你準備怎麼辦?”
如蘭說道:“我已經讓宋濤回去自首,就說當年這個乞丐自己誤入種植園吃了有毒的中草藥死在了那裡,而宋永軍膽小怕事,於是就把人就地埋了。
我剛才讓老旦晚上親自給範先河打個電話,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他,先看看範先河的態度,如果宋永軍沒有胡說八道的話,範先河應該會放人。
反正圓通和尚已經死了,警察恐怕也難以搞清楚乞丐的身份,隻要宋永軍彆扯出我舅舅,那就是他跟圓通和尚之間的事情。”
顧雪呆呆楞了一會兒,抱怨道:“哎呀,這才叫禍不單行呢,剛剛遭了水災,怎麼又遇上這件破事,真夠老旦操心的。”
如蘭嗔道:“跟老旦有啥關係?我讓他彆瞎操心。”
正說著,顧雪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拿起來看看來電顯示,說道:“哎呀,妙蘭再催我們了,快走吧。”
如蘭一把拉住顧雪的胳膊,說道:“等一會兒見了餘小曼你也沒必要橫眉豎眼的,既然叫人家來起碼要客氣點,還是先摸摸她的底細再做決定。”
顧雪沒好氣地說道:“她那點老底還用得著摸嗎?既然你非要把她叫來,你自己看著辦吧。”說完,拉起如蘭就下樓去了。
李新年離開毛竹園之後在半路上就給張富強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宋濤下午來過毛竹園,讓他再聯係一下宋濤。
不一會兒,張富強就回話了,說是宋濤的手機打通了,已經約了他一家晚上一起吃飯,看樣子起碼不會失蹤了。
李新年這才放心,把車停在了路邊,坐在那裡抽了一支煙,然後拿起手機撥通了範先河的手機。
不一會兒,範先河就接電話了,不等李新年開口就說道:“李總,實在不好意思,最近確實太忙了,原本怎麼也要請你在吳中縣吃頓飯,沒想到你已經回去了。”
李新年笑道:“範局長太客氣了,已經夠麻煩你了,怎麼還好意思讓你請吃飯,要不是你忙的話,倒是我應該做個東請你和餘書記吃頓飯呢。”
範先河哈哈一笑,隨即問道:“怎麼?有事嗎?”
李新年遲疑了一下,說道:“範局長,有件事我覺得應該親自跟你說一下,不知道你現在方便不方便。”
範先河急忙道:“方便,方便,什麼事你說。”
李新年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要說的就是穆澄園發現的那具屍骨的事情,說實話,剛開始我也沒怎麼重視,還以為是洪水衝來的無名屍呢。
可昨天聽家燕說你們正在調查這具屍骨的身份,並且還抓了宋永軍和兩個以前在穆澄園工作的老人,我感到很吃驚,後來又聽說你們派人去穆澄園找過宋濤。”
範先河楞了一下,說道:“哎呀,這件事我原本想抽空給你打個招呼,沒想到家燕先跟你說了。
不錯,我們確實在調查那具屍骨的來曆,因為我們認為這具屍骨的主人不像是自然死亡,既然發現了疑點,做為公安機關自然要差個水落石出了。
不過,李總你放心,我們的調查不會乾擾工廠的正常工作,實際上我們也沒有對外宣布這件事,目前還在調查之中,並沒有得出什麼結論。”
李新年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範局長,我給你打電話就是想告訴你這具屍骨的來曆。”
範先河一愣,驚訝道:“怎麼?你知道屍骨的來曆?”
李新年說道:“不錯,事情是這樣的,宋濤見你們抓了他的叔叔,顯然害怕了,於是就帶著老婆孩子跑到了寧安市避風頭。
我從家燕那裡得知情況之後設法在寧安市找到了他,問他究竟怎麼回事,開始他不願意說,我耐心地給他講了其中的利害關係,最後他才說出了真相。”
範先河急忙問道:“他怎麼說?”
李新年遲疑了一會兒,說道:“其實事情也不複雜,據宋濤說,當年他叔叔宋永軍出於好心從普源寺帶回來一個不明身份的聾啞乞丐,原本打算就讓他在穆澄園安身的,可這個乞丐不僅聾啞,好像神智也不太清楚。
有一天晚上,這個乞丐誤入了種植園,也不知道是不是肚子餓了,好像吃了什麼有毒的中草藥,你應該也知道穆澄園的種植園種著不少有毒的植物,一般人都不讓隨便進去。
結果第二天早晨宋濤發現乞丐居然死在了種植園,他趕緊把這件事告訴了宋永軍,也不知道宋永軍是怎麼想的。
我估計他可能是擔心招來麻煩,所以也沒有報案,居然和宋濤偷偷把乞丐就地掩埋了,事情就是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