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興海不慌不忙地從包裡麵拿出了一份材料遞給了朱天虎,說道:“我給徐世軍和他兒子做了一個dna基因比對,事實證明他們兩根本沒有遺傳關係。”
秦時月瞪著周興海質問道:“你不經當事人同意就暗中給他們做基因檢測?這可是違法的。”
周興海哼了一聲道:“如果這件事關係到一樁謀殺案的話,那就不違法,當然,如果這件事不牽扯徐世軍的案子,那我們也不會公開當事人的個人隱私。”
朱天虎把那張紙放在桌子上,點上一支煙悶頭抽了幾口,然後衝周興海說道:“這確實是一條重要的新線索。
如果徐世軍的兒子真的是李新年和餘小曼私生子的話,那我們確實有必要重新審視李新年再徐世軍車禍中的角色。”
周興海急忙說道:“那我是不是可以馬上安排給李新年和餘小曼的兒子做基因檢測?”
朱天虎點點頭,說道:“越快越好,不過,記住,在情況還沒有明了之前,這件事僅限於我們幾個人知道。”
周興海點點頭,說道:“這件事應該不難。”
頓了一下,又疑惑道:“朱局,即便檢測的結果顯示餘小曼的兒子跟李新年沒關係,可我仍然認為餘小曼兒子的生父似乎跟徐世軍的案子也脫不了嫌疑。”
朱天虎遲疑了一會兒,說道:“如果排除了李新年的嫌疑的話,當然有必要搞清楚餘小曼孩子的生父究竟是什麼人。”
姚鵬好像這時才慢慢回過神來,一臉疑惑道:“不可能啊,我跟徐世軍一家交往十幾年了,我愛人生前跟餘小曼也是至交,怎麼一點都沒有發現蛛絲馬跡?
再說,餘小曼也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人,徐世軍也是個精明的人,如果餘小曼在外麵亂來,並且還懷了彆人的孩子,他怎麼會一點不知道?”
周興海今天得到了朱天虎的肯定,心裡得意,笑道:“徐世軍是不是精明我不清楚,但要說餘小曼不是水性楊花的女人還為時尚早。
起碼她跟李新年有一腿。說實話,我甚至懷疑餘小曼在徐世軍的案子中很有可能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你的意思是餘小曼謀殺親夫?”秦時月質疑道。
周興海遲疑道:“如果餘小曼孩子的生父另有其人的話,那徐世軍在她的眼裡未必說的上是親夫。”
朱天虎插嘴道:“其實在徐世軍案子中有一個細節我一直印象深刻。”
“什麼細節?”姚鵬問道。
朱天虎緩緩說道:“如果徐世軍的證詞可信的話,張福平在策劃車禍之前就知道徐世軍的車上有十五萬現金。
可根據我們的調查,徐世軍是在匆忙中趕往馬達縣,他自己那五萬塊錢也就罷了,可李新年借給他的那十萬塊錢並沒有外人知道,張福平怎麼會提前得知呢?”
周興海一拍大腿說道:“是啊,這件事隻有兩個解釋,要麼是李新年給張福平的傭金,要麼就是餘小曼泄露出去的。”
頓了一下,又補充道:“我還有一個大膽的假想,如果李新年跟這個案子沒關係的話,那餘小曼兒子的生父嫌疑重大。
餘小曼也許沒有策劃車禍的能力,但她的情人就難說了,何況,車上有現成的十五萬塊錢,甚至連傭金都不用出。”
朱天虎瞥了姚鵬一眼,說道:“姚所長,你跟徐世軍一家都很熟,你個人覺得周隊的假設是否存在可能性?”
姚鵬沉默了一會兒,一臉慎重地說道:“我辦案傾向於用證據說話,不過,如果憑直覺的話,我不認為餘小曼有殺徐世軍的動機。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餘小曼不想跟徐世軍繼續過下去,完全可以選擇離婚,如果為了孩子的話,甚至可以去找那個男人,怎麼也沒必要殺人吧。”
周興海沒好氣地說道:“離婚當然簡單,但徐世軍如果知道兒子不是他親生的,難道還會把錢給餘小曼嗎?眼下已經很清楚了,這個案子的最大動機就是徐世軍的財產。”
秦時月猶豫道:“會不會是餘小曼的生父謀財害命?”
朱天虎擺擺手,說道:“先不要下定論,先查清楚餘小曼這個孩子的來曆再說,這件事就由興海負責。”
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時月把藍湖度假村發現的遺骸的調查情況向大家介紹一下。”
秦時月拿起記事本翻看了一下,說道:“我已經見過蔣玉佛和蔣如蘭姐妹了,說實話,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們對蔣麒麟當年隨身的物件也沒有什麼印象。
不過,現在已經沒有必要辨認那副眼鏡和手表了,根據dna檢測,遺骸的dna和蔣玉佛蔣如蘭沒有一點遺傳關係,也就是說,法醫已經確定這具屍體並不是當年失蹤的蔣麒麟。”
周興海說道:“這麼說來要想搞清楚這具遺骸的身份可就難了,畢竟死於二十多年前,就算全麵普查全市的失蹤人口,基本上也是大海撈針。”
“遺骸上的那個彈孔有鑒定結果了嗎?”姚鵬問道。
秦時月搖搖頭,說道:“遺骸被泥沙侵蝕嚴重,彈孔並不完整,目前還不能確定子彈的類型,除非能找到彈頭,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死者是死於槍擊。”
周興海猶豫道:“二十多年跟現在不能比,那時候對槍支管理很嚴,擁有槍支的人基本上都是軍警,普通人很難搞到槍。”
朱天虎說道:“就算大海撈針也要查,這個案子由時月負責,姚所長配合,市局已經給各分局以及周邊各縣都下達了協查通報。
你們不要把目光集中在本市,可以把失蹤人口的排查擴大到周邊各縣市,根據死亡時間的推測,死者的年齡等特征先篩選出可疑對象,然後再逐一排除。”
周興海抱怨道:“我們名義上是萬振良專案組,可現在一具死於二十多年前的遺骸也要我們來查,這跟萬振良戴山的案子風馬牛不相及嘛。”
朱天虎擺擺手,說道:“你就彆抱怨了,前兩天我跟市局的祁局長也發牢騷呢,可祁局說了,既然眼下萬振良的案子沒有絲毫進展,戴山也如人間蒸發,我們也總不能什麼事情都不做吧。
祁局的意思是讓我們摟草打兔子,多查點案子有好處,說不定就會在查案的過程中發現萬振良案子的新線索呢。再說,這個案子就發生在我們的地盤上,難道還能推給彆的局去查?”
周興海歎口氣道:“不是我們不想查,而是人手確實不夠啊。看似簡單的線索,可排查起來牽涉到方方麵麵,頭緒太多……”
朱天虎打斷了周興海的話,說道:“眼下各分局都已經接到了市局的協查通報,如果真有需要的話,全市的警力都能停我們調用,問題是現在還不是打人海戰術的時候。”
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既然說到了萬振良,那姚所長就介紹一下在吳中縣調查的情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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