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猜測如蘭現在可能已經知道自己被抓的原因了,當她知道自己是因為謀殺案被抓的話,心裡怎麼想就很難預料了。
雖然那天離開毛竹園的時候,如蘭曾經破天荒給了他一個蜻蜓點水般的輕吻,但這個輕吻可不是對他涉嫌謀殺的禮物。
而是當時她本能地以為警察抓自己是為了戴山的事情,所以,她這個吻應該是為了讓自己對她保持忠誠的鼓勵和獎勵罷了。
說實話,他還真吃不準如蘭在得知自己“雇凶殺人”的罪名之後會持什麼態度。
但現在考慮這個問題已經沒什麼意義了。
起碼有一點應該可以肯定,那就是自己一旦罪名成立的話,和如蘭的交往基本上可以畫上一個句號了。
這麼一想,李新年有點絕望地倒在了椅子上,心裡不禁哀歎道:靠得住的還是自家人啊,不管怎麼樣,他相信老婆和丈母娘一家人應該不會輕易拋棄自己,更不要說母親了。
當然,還有姚鵬這個朋友,想起剛才那個信使捎來的話,頓時覺得寬慰了不少,心裡想著明天有可能見到律師的情景,不知不覺睡著了。
深夜一點多鐘,天空下著毛毛細雨,街上已經看不見行人了,隻有偶爾飛馳而過的幾輛汽車。
三輛警車悄無聲息地停在了如意餐廳的對麵,期中一輛車裡麵坐著姚鵬和幾名手下,他們並沒有馬上下車,而是坐在車裡靜靜地觀察著對麵如意餐廳的動靜。
如意餐廳的燈箱還亮著,不過大門已經關閉了,從一樓的餐廳到二樓和三樓的包間,所有窗戶都一片漆黑,看上去裡麵根本就沒有人。
“孫濤,你確定今晚裡麵有人賭博?”姚鵬有點疑惑地扭頭問旁邊的一個男警。
孫濤小聲說道:“是不是有人賭博我不敢確定,但我從晚上八點鐘就一直盯著餐廳人員進出的情況,並且點過人頭數。
很明顯,那些真正來吃飯的客人在十一點鐘之前就走光了,但還有差不多二十來個人直到現在都沒有出來,難道他們晚上都在這裡過夜?”
“怎麼窗戶裡沒有一點燈光啊。”姚鵬疑惑道。
孫濤說道:“這不奇怪,我上去查看過,樓上的包間窗戶都有厚厚的窗簾,看不見燈光很正常。”
姚鵬繼續盯著對麵的如意餐廳觀察了一會兒,拿起對講機說道:“行動吧,把滯留在餐廳的人全部帶回派出所。”
一聲令下,三輛警車裡麵下來十幾名警察,穿過馬路朝著如意餐廳撲去,姚鵬衝身邊的孫濤小聲說道:“我讓你準備的東西帶上了吧?”
孫濤拍拍口袋,笑道:“早準備好了。”
姚鵬一擺手,打開車門說道:“走吧。”
半個小時之後,十幾名男女在派出所的院子裡麵朝牆抱著腦袋蹲成一排,幾名警察正在檢查這些人的證件,並且逐個被叫到裡麵進行審問。
直到給所有參與賭博的人做完筆錄之後,姚鵬才讓人把如意餐廳的老板胡凱帶了進來,並且他的待遇好像和其他人不太一樣,因為警察給他戴上了手銬。
胡凱應該還不到四十歲,身材魁梧壯實,身穿一件頗有檔次的皮夾克,剃著“郭德綱發型”,看上去不像是餐廳老板,反倒更像是打手。
雖然手上戴著手銬,臉上卻沒有一點畏懼之色,叉開雙腿大刺刺地坐在了指定的椅子上,然後歪著腦袋有點挑釁似地盯著姚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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