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年趕到今朝酒店的時候,鄭建江已經到了,並且要了一個十個人的包間,桌子上光是涼菜就已經上來了三四個。
“怎麼?還有其他人?”李新年疑惑道,他注意到鄭建江確實情緒不高,猜想離開泰源集團並非自願。
“沒彆人,就我們兩個。”鄭建江說道。
李新年猶豫道:“就我們兩個人外麵找個地方算了,何必坐這麼大的包間。”
鄭建江哼了一聲道:“你不就是心痛幾個錢嘛,我說了,今晚老子請你。”
李新年知道鄭建江雖然在泰源集團隻是個副總,可這幾年錢肯定是賺了不少,這點飯錢當然不會放在眼裡。
“好好,客隨主便。”李新年走過去在鄭建江旁邊坐下來,扔給他一支煙。
鄭建江衝站在門口的服務生說道:“上菜,完事之後就不用你陪了。”
“怎麼突然辭職了?難道真的跟這個項目有關?”李新年瞪服務生出去之後問道。
鄭建江把兩個酒杯斟滿了,說道:“那你說還跟什麼事有關?”
李新年一臉驚訝道:“不至於吧?如果因為拿不到項目就辭職的話,泰源集團豈不是沒人了?”
鄭建江自顧端起酒杯一飲而儘,盯著李新年問道:“怎麼?你以為我是因為拿不到項目才被趕出來的?”
李新年楞了一會兒,隨即也端起酒杯乾了,說道:“那是為了什麼?剛才你自己說跟這個項目有關。”
鄭建江呆呆地楞了一會兒,然後才說道:“我說跟這個項目有關,但我沒說是因為拿不到項目才辭職。”
李新年聽得有點不耐煩了,罵道:“你他媽就彆打啞謎了,能不能乾脆點。”
鄭建江又斟滿了兩杯酒,盯著李新年說道:“我他媽真是比竇娥還冤,趙源如果怪我沒本事拿下這個項目老子也認了。
可他居然懷疑我暗中跟你互相勾結,並且故意向你透露了我們的標底,你說他媽冤不冤?就因為我們是同學,他就起了疑心。”
李新年慢慢放下筷子,沒想到鄭建江辭職竟然還跟自己有關係,楞了半天,才皺著眉頭說道:“可趙源疑心病再重也不能空口無憑啊,我們的同學關係他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鄭建江乾了一杯酒,盯著李新年說道:“這也不能怪趙源起疑心,你的標底怎麼會跟我們的這麼接近?不多不少就差了三個百分點,結果我們成了廢標,這次招標肯定有鬼。”
李新年端起酒杯正想喝酒,聽了鄭建江的話,把杯子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陰沉著臉說道:“如果你今天找我就是為了說這個的話,我可沒工夫陪你瞎扯。”
鄭建江急忙擺擺手,說道:“好好,不提這事,反正你怎麼中標跟我屁關係也沒有。
說實話,從我現在的立場來說,我還巴不得趙源拿不到這個項目呢,畢竟,我們才是同學,我不過是他的一個打工仔罷了。”
李新年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遲疑道:“你畢竟跟他也有四五年了,難道他一點情麵都不講?就這麼把你趕出來了?”
鄭建江緩緩搖搖頭說道:“趙源倒是沒有明確表示讓我離開泰源集團,我遞上辭職報告的時候還假惺惺挽留呢。
不過,聽話聽音,人家嘴上沒有明說,可意思已經很清楚了,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了,難道我還能厚著臉皮待下去?
自己主動辭職起碼還能留點臉麵,經濟上也少受點損失,如果還稀裡糊塗待下去的話,等到被趙源掃地出門的時候,那可就什麼都沒了。”
“那趙源對這次廢標說過我什麼沒有?”李新年猶豫了一會兒問道。
鄭建江哼了一聲,沒好氣地說道:“動動腦子,既然趙源懷疑我跟你串通一氣,他還能跟我說你什麼?
不過,他對你這次中標肯定有所懷疑,至於會不會輕易認輸目前也說不上,按照他的脾氣,應該不會容忍有人從他嘴裡多食。
隻是你跟他的關係不一樣,畢竟,你丈母娘跟他家有點淵源,也許看在你丈母娘的麵子上放過你一次也說不定。”
李新年冷笑道:“他也沒必要看誰的麵子,事實上那天我沒有去他的辦公室,後來他親自跑到我公司來了,我已經把話說清楚了,我中標堂堂正正,不怕他疑神疑鬼。”
鄭建江哼了一聲,端起酒杯跟李新年碰了一下,說道:“好了,彆說了,你堂堂正正個球啊,喝酒喝酒。”說完,一飲而儘。
李新年也陪著喝了一杯,盯著鄭建江說道:“你心裡該不會怪我吧。”
鄭建江擺擺手說道:“怪你乾什麼?隻能自認倒黴。”
頓了一下,一臉沮喪地說道:“其實沒這件事,我可能在泰源集團也待不了多久,你不知道,我爸六月份就退休了。
人走茶涼,趙源知道我也替他辦不了什麼大事,所以就有了卸磨殺驢的意思,說實話,我甚至懷疑他是故意找了一個借口讓我主動辭職呢。”
李新年猶豫道:“聽說你當初進入泰源集團就是你爸的關係。”
鄭建江點點頭說道:“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剛剛走出校門的學生,如果沒有一點關係,怎麼能進得了泰源集團的大門。”
李新年想起了歐陽玉對鄭建江的評價,歎口氣道:“人還是要靠自己啊。”
鄭建江垂頭喪氣地說道:“你就彆給我上課了,不過,你的話顯然是在正確的,事實已經證明,在我們的同學裡麵,將來你肯定是混得最好的一個。”
頓了一下,小聲道:“光是水電工程這筆生意就能賺一個億吧?”
李新年擺擺手說道:“咱們今天不談這個,你既然已經辭職了,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鄭建江苦笑道:“我還沒轉過彎來呢,哪裡就談得上下一步的打算了?”
李新年笑道:“你倒不是那種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人,就算整天閒著也不愁沒飯吃,冷靜的考慮考慮也好。”
鄭建江歎口氣道:“老旦,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有錢人啊。”
李新年一愣,隨即笑道:“堂堂泰源集團的副老總,難道還能算是窮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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