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顧雪的臉上也泛起了紅潮。
一雙美目幽幽盯著李新年注視了一會兒,哼了一聲道:“老鄭請客那天晚上回到家裡以後你自己都乾了什麼難道真的不知道?”
李新年一顆心忍不住一陣狂跳。
老鄭請客那天晚上?那天自己喝得不省人事,哪裡還記得乾過什麼?
可那天晚上雖然喝斷片了,可第二天早晨醒來的時候還記得夢中的情形,他清楚記得自己在夢中和顧紅沒完沒了的快活,事後想想,還真有點身臨其境的感覺。
難道,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難道夢中的顧紅就是顧雪?
不可能,不可能。
顧雪為什麼要這麼做?她有必要在自己不省人事的情況下乾這種事嗎?
難道是自己醉酒亂性?也不大可能,自己那天晚上喝的路都走不動了,就算想乾點什麼也乾不成啊。
媽的,多半是顧雪為了讓自己幫這個忙編造出來的謊言,這婆娘一向“詭計多端”、真真假假,虧她連這種不害臊的話也說得出來。
“姐,這種事你可彆瞎說啊,我那天真的什麼都記不起來了。”李新年誠惶誠恐地說道。
顧雪哼了一聲,問道:“我瞎說什麼了?做賊心虛了?”
說完,在李新年耳朵上擰了一把,低聲道:“乖乖按我說的辦,否則讓你老婆知道的話,你就是一百張嘴也說不清。”說完,忍不住一陣咯咯嬌笑。
李新年吃定顧紅是詐他,沒好氣地說道:“我有啥說不清的?既然我答應過你的事情自然不會賴賬。”
顧雪眉花眼笑道:“這才是我的好妹夫呢。”
李新年想起那天早晨醒來的時候,自己身上沒有穿衣服,懷疑會不會因為醉酒當著顧雪做過什麼不雅的事情。
不過,顧雪說她後來跟鄭建江去過茶樓,想必他們應該是一起離開的。
儘管心裡疑神疑鬼,可李新年回到公司之後,還是安排財務把那張借條入了賬。
他相信顧雪還不至於把自己拖下水,且不說自己是她的親妹夫,即便為了剛剛到賬的五千萬融資款,她也不可能為了三百萬讓整個公司承擔風險。
不過,李新年剛才對譚冰沒有說實話,他和戴山之間的生意並不像他說的那麼清白,雖然還夠不上犯罪,可也有點不正當交易的嫌疑。
記得有一次戴山的工廠要進一批電纜,總價三百多萬,生意做成之後,李新年曾經給過戴山十萬塊錢。
他記得這是最大的一筆,至於一萬兩萬的好處費次數就多了,大概估算一下,在戴山當機械廠廠長那幾年,起碼拿過二三十萬的好處費。
戴山的機械廠可是國營企業,如果嚴格追究起來,戴山有受賄的嫌疑,而他李新年則有行賄的嫌疑,再加上兩個人的親戚關係,問題就嚴重了。
這麼一想,李新年不免憂心忡忡,擔心戴山在裡麵會不會把這點事也交代出來。
回到公司之後,李新年把徐世軍叫到了辦公室,一臉擔心地小聲說道:“我姐夫被公安局抓了。”
“戴山?怎麼回事?”徐世軍吃驚道。
李新年反問道:“你難道還猜不到?”
徐世軍楞了一會兒,低聲道:“難道是算老賬?”
李新年點點頭,點上一支煙,憂慮道:“你說咱們那幾年跟他做的那幾筆生意會不會出問題?”
徐世軍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是說那點好處費?”
李新年沒出聲。
徐世軍想了一會兒擺擺手說道:“我覺得不會有問題,隻要戴山自己不說,這件事誰知道?”
李新年猶豫道:“我這不是擔心他自己會扯出來嗎?”
徐世軍疑惑道:“不會吧,你們畢竟是親戚,他難道還能害你?如果他真把這件事扯出來的話,那我們也不用客氣,就說他索賄,我們也沒辦法。”
李新年好一陣沒出聲,最後有點無奈地說道:“但願不會跟公司扯上關係。”
徐世軍擺擺手說道:“你不必為這件事擔憂,如果真有事的話,你就把責任往我身上推,錢是我給戴山的,你又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