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年顫抖著手把暫停的畫麵慢慢放大,盯著顧紅稍微有點模糊的臉看了一會兒,然後又把畫麵漸漸縮小,查看顧紅附近的幾個人。
媽的,這是怎麼回事?不對啊。
李新年嘴裡念叨出聲來,然後迅速點了一下播放鍵,畫麵恢複了正常大小,隻見顧紅站在酒店門口跟一個人說話。
但這個人並不是李新年想象的男人,而是一個女人,並且他認出了這個女人,不是彆人,正是他的金主鄧總。
這一發現頓時讓李新年一頭霧水,好不容易形成的證據鏈瞬間七零八落,一時根本無法拚湊,但心中的一塊石頭似乎落了地。
鄧總?一個女人?顧紅那天約見的是鄧總?怪不得顧紅的手機通話記錄裡有鄧總的號碼,原來她們那天真的見過麵。
不對,應該還有一個人,“你的包”呢?那個男人呢?
李新年把畫麵稍稍倒回來一點,從顧紅走出酒店的那個時間點重新播放,一直播放到顧紅重新走進酒店,而鄧總走進停車場駕駛一輛車離去。
但沒有發現顧紅身邊有男人,也就是說那個男人並沒有出現畫麵中,應該還在酒店沒有離去。
這麼說,那天在酒店和顧紅見麵的並不是隻有那個男人,還有鄧總,隻是鄧總提前離開了。
儘管心中仍然雲山霧繞,可鄧總的突然出現讓李新年那顆飽受折磨的心多少好受了一點,起碼從一點四十五分到三點二十分鐘這段時間裡,顧紅應該沒有什麼隱私。
可從三點二十分鐘到六點半這段時間,顧紅卻一直跟那個男人在一起,在酒店的客房裡,這段時間他們乾了什麼?
李新年來不及多想,掐滅煙頭就把播放時間拖到了六點半。
他清楚地記得那天就是在六點半打通了顧紅的手機,並且從通話的背景音中聽到了那個男人低沉的聲音。
然而,六點半左右的幾分鐘裡麵,畫麵中再也沒有看見過顧紅出現。
那個男人可能單獨走了,顧紅並沒有送他出酒店。
但還有另一種可能,這個男人根本就沒有走,而是當晚就住在了那裡。外地同學?這個“外地”應該是真的。
鄧萍的偶然現身雖然給了李新年一點希望,但並不能徹底消除他的懷疑,甚至還增添了更多的疑慮。
比如,鄧總明明是顧雪的朋友,怎麼顧紅也跟她認識,並且這件事姐妹兩好像有點刻意瞞著自己。
隻是,眼下他的焦點是那個男人,不管怎麼說,鄧萍畢竟是個女人,不管她跟顧紅是什麼關係,反正跟出軌無關。
並且,李新年還考慮到了另外一種情況,那就是顧紅雖然和鄧萍在酒店見了麵,可眼下也不能肯定那個男人一定跟她們在一起。
說不定顧紅和鄧萍是單獨見麵,然後在鄧萍離開之後才去和那個男人“幽會”,鄧萍離開之後接下來起碼還有三個小時呢,什麼事情乾不成?
當然,這還隻能算是推斷。
可有一點已經得到了證實,那就是顧紅那天撒謊了。
沒有什麼外地的同學,也沒有茶樓的見麵,顧紅心中沒有鬼的話,她為什麼要撒謊?並且還是對自己的丈夫撒謊,謊言的背後肯定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個秘密應該跟鄧總沒有多大關係。
說句難聽話,即便顧紅和鄧總在賓館乾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也沒必要出門的時候對自己的丈夫撒謊。
所以,這個秘密肯定和那個神秘的男人有關。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李新年的沉思,看看時間,不知不覺已經是下午三點多鐘了,李新年急忙合上了筆記本電腦。
“你在辦公室啊,我還以為你出去了呢。”徐世軍走了進來。
李新年掩飾道:“在沙發上打個盹,讓員工看見不好,所以就鎖了門。”
徐世軍的心思好像不在李新年身上,神情憂鬱地扔給李新年一支煙,自己也點上了,然後坐在沙發上怔怔發呆。
李新年剛剛看了一部刺激的大片,也有點心神不屬,腦子還沉浸在大片的兩個重要情節上,結果,辦公室裡一陣沉默。
最後還是李新年先醒悟過來,意識到徐世軍的神情好像有點不對,疑惑道:“怎麼?公司出什麼事了嗎?”
徐世軍急忙擺擺手,說道:“公司有什麼事?一切正常。”
李新年猜測會不會是姚鵬把自己找他幫忙的事情告訴了徐世軍,心想,徐世軍該不會懷疑自己吃獨食吧。
“那你扳著臉乾嘛?”李新年問道。
徐世軍悶頭抽了幾口煙,抬頭瞥了李新年一眼,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氣哼哼地說道:“小曼辭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