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時候,把重心從揚州傾向京城了。”
趙瑜倒著茶,聲音悠遠。
“京城嗎?”
楚惜低喃,那曾是家,後來,就隻是噩夢了。
一直以來,她都逃避著,隻怕自己哪天會忍不住,殺入京城。
讓龍椅上高坐的那個人血債血償。
但蚍蜉撼樹,無異於癡人說夢。
隻能是白白送死。
這兩年,儘管她們發現迅速,但京城,一直是禁區。
如今,終於要踏入了嗎?
楚惜心口泛起了波瀾,起伏動蕩。
從趙瑜那裡出來,賈蓉去尋了範承。
“喲,喝茶呢。”
進了院子,賈蓉抱著手,覷著範承。
“都知道了?”
範承似乎猜到賈蓉會來,對麵早擺上了一杯茶水。
賈蓉在椅子上落座,“我沒有想到你這麼簡單就被搞定了。”
“是因為趙瑜有女色?”
身子一矮,賈蓉躲過抽來的藤條,這特麼過分了,居然拿藤條候著他。
“她有女色,難道我沒有,緣何就是把我綁給她,不是把她綁給我。”
“老狐狸,你偏心。”
“你看我以後掘不掘你棺材板。”
賈蓉梗著脖子叫囂,硬氣不過三秒,在範承起身的一刻,拔腿就跑。
最後,還是沒能逃過一頓打手板。
幽怨的坐在椅子上,賈蓉歎氣,“女子稱帝,實非易事。”
“老師,你當年應該是太子一係的,但永治帝怎麼沒把你清算了?”
“這不合理。”
“你該不是識時務者為俊傑了吧?”
賈蓉身子前傾,玩味的看著範承。
“剛才打輕了?”範承斜睨賈蓉。
“我雖與太子親近,但並沒歸入太子麾下,加之,我當時不在京城。”
“一介文士,縱然有些名氣,在局勢已定的情況下,如何翻的了天。”
“血腥之後,必是安撫,倒不如留著我,穩定人心。”
“趙瑜是我收的第一個弟子,那孩子,打小就聰慧。”
“我原隻是教她詩書禮儀,但後來,太子卻讓我教她帝王之術。”
聞言,賈蓉飲茶的動作一頓。
“很驚訝?”
“我當時也很驚訝。”
“但你可知太子是怎麼同我說的。”
“他說趙瑜資質罕見,她若為帝,大雍將來必然昌盛,是萬民之福。”
“至於女子的身份,同天下而言,就當真重要?”
賈蓉眸子輕眨,這位太子,委實開明,心胸過人。
真正的以百姓為重。
絲毫不迂腐。
即便是現代人,應該也很難把家業交給女兒主管。
更何況,他這還是皇位。
不得不說,趙濉很不一般。
賈蓉表示佩服,能有這樣的思想覺悟,放在這個地方,簡直比熊貓還稀有。
沒有繼位,倒可惜了。
不然,大雍應該不是這種境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