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危險的很,但是同樣在某種情況來說,這條路對於他來說,又是無比的安全。
隻不過在保住了自己的性命之後,趙韙如今對郭圖的態度同樣不好。
“上庸的消息已經傳來了,你家的那個少君已經沒有活命的機會了,申儀,張魯,劉表乃至劉璋已經將他所有的生路全都封死了。
你覺得劉封若是死了,劉備知道了正式因為自己的虛弱導致了自己親兒子死在了外麵。
他會如何報複?
暴怒之下的劉備,你覺得在他們麵前還有多少勝算?”
趙韙此時的腦子隻感覺發脹的很,他現在兵馬和糧秣都需要時間籌措,劉璋也需要時間繼續整合自己的實力。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兩個誰都不能率先動手。
可是自己的這個外援,怎麼看上去都是那麼的不靠譜。
郭圖也沒有反駁趙韙的話語。
“先四方合圍堵死我家公子,然後引怒玄德公讓他立足不穩的時候直接出兵報仇,最後應該就是讓韓遂等人或者是其他的什麼人直接從後方抄了關中之地。
到時候,大好局麵徹底的成為泡影。”
“那你還讓老夫出麵,你這是覺得老夫不敢殺你麼?”
“你們為何都會覺得我家那位公子這次絕無生路呢?”郭圖突然輕笑一聲,“某家突然想起來,當年這個家夥用了三個月的時間和某家辯論了一件事情,一句話。
將軍可知道是什麼話?”
“哼,無謂之言罷了。”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郭圖突然輕笑起來,“這個家夥平時懶得恨不得身上生蛆算了,但是真的隻剩下他一個人的時候。
這家夥的韌性,可是某家見過的最強的。
這一次,不管是誰出手,他們都忽略了最後的那一線生機。”
“就憑劉封”
“你們才認識他多久,某家認識他多久,這件事情你大可看著就是了。”
郭圖的冷笑也讓趙韙慢慢冷靜了下來。
而此時郭圖的心裡也是在想著當年見到劉封的樣子。
咋咋呼呼,胸中沒有半點筆墨存在,聽到自己名字的第一反應竟然是冷笑和嘲諷。
也不知道這家夥從哪兒來的自信看不起自己。
不過四年的時間他劉封成為穎川之地那鼎鼎有名的禍害。
和馬超田豫關平三個人不知道坑了多少世家子。
真就以為他隻有管寧的庇護就能活下來的。
從胸無城府到笑著打斷人的一條腿,從胡攪蠻纏到頗有幾分分寸留著。
從依靠管寧到旁人弄不到他的證據。
以及最後將自己坑到身邊的這些事情。
或許彆人看上去劉封還是那個沒甚進步的劉封,但是郭圖卻是能夠看到與眾不同的劉封。
“當初某家從來沒有懷疑過馬超那個莽夫會出什麼狀況,就如同現在某家相信你一樣…”
與此同時,上庸城的某個角落之中。
“公則啊~你死的好慘啊~那天殺的賊人怎麼如此可惡啊~”
劉封帶著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白布條朝著那簡陋的草席子正在哭天搶地。
隻不過這裡麵確實是沒有郭圖的屍體,而眾人臉色古怪也是有原因的。
就在剛剛他們發生了一係列的對話。
“少君,如今情況未定,或許郭圖先生尚有活路啊。”
“某家知道,某家知道…”
劉封一邊點頭說著知道一邊布置著簡陋的靈堂,然後給郭圖親手劈出來一塊靈位,用不知名的顏料寫上他的名字。
緊跟著就開始了一頓哭腔。
“少君,我們要不要再打探一番消息?”
“不必了不必了,萬一打聽出來他沒死,就沒機會給他哭靈了!
這家夥上次說某家得死在他前麵,這件事兒某家還記得呢!
公則呦~我的那個公則呦~”
“……”
此時劉封的身邊隻留下了兩個親衛,其他人都已經離開了上庸之地。
當然,在申儀的眼中離開上庸之地的還有劉封本人。
而等到劉封哭天搶地的哭嚎結束之後,他的臉色頓時就恢複了正常。
“他們也該看夠戲了,咱們也該去和申耽聊聊這申家的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