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杆長槍在半空之中碰撞在了一起,看著那臉上還帶著些許稚氣的少年郎,馬超突然也生出來一種自己老了的感覺。
“可笑,可笑!”
就在這種念頭剛剛出現的時候,馬超頓時就把自己給想的憤怒了,大罵著可笑二字,手中長槍不但的朝著那夏侯稱身上招呼過去。
身邊的眾人也都一擁而上圍了過來,有的想要保護馬超,有的想要協助夏侯稱,場麵頓時變得慌亂起來。
在這種局麵之下,馬超不顧四麵八方的敵軍士卒,直接大吼一聲策馬衝動了那夏侯稱的麵前竟然就要不管不顧的和夏侯稱廝殺起來。
當馬超渾身浴血的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時候,夏侯稱沒有絲毫的畏懼,隻是他被這種慘烈的架勢給驚得有些呆滯。
他沒有經曆過雍涼的風,他不知道原來戰場之中還有這種瘋子。
“開!”一聲大吼在夏侯稱的耳邊炸響,緊跟著他就看到了自己的長槍直接被馬超挑飛了出去。
當然作為代價馬超的左肋也被一名士卒直接劃開了一條鮮血淋漓的口子,若非是他身著鎧甲將自己保護的很好,恐怕這一槍能夠直接要走馬超的半條命。
可馬超的半條命沒被帶走,夏侯稱的性命卻被馬超帶走了。
“給我死來,殺!”長槍猶如巨蟒直接衝向了夏侯稱的咽喉,一支箭矢也直接出現在了馬超的眼中朝著他心口射了過來。
那是遠處的夏侯淵要救子。
此時混亂的戰場讓夏侯稱的戰馬躲閃不得,自己的雙腿也被拌住,眼看就要被一槍帶走性命的夏侯稱也突然忘記了所有的畏懼,直接大吼一聲抽出腰間環首刀捅向了馬超的腰間。
“噗嗤”
“噗嗤”
“噗嗤”
三道聲音直接出現在了戰場之上,這裡的殺伐都因為這微不足道的聲音而陷入了短暫的停滯。
此時的馬超心口中箭,腰間中刀,可仍然屹立不倒,在最後一刻他隻是努力的讓自己的身子躲閃了那麼一下,不至於被要走了性命。
重傷的馬孟起開始猖狂的大笑,笑聲比當初的曹真還要更加的猖狂放肆,他手中的長槍已經直挺挺的刺入了那夏侯稱的喉嚨之中。
看著夏侯稱倒下的屍體,馬超在狂笑,夏侯淵在憤怒的咆哮,整座大營徹底的陷入了混亂之中。
“撤!”
“追,不殺此賊,老夫誓不為人!”
馬超的撤退立刻引動了曹氏大營的暴亂,所有士卒在瘋狂的擂鼓聲中再次聚集,然後在夏侯淵的帶領之下衝了出去。
不顧自己身體的疲憊,夏侯淵的兒子死在了自己的麵前,他要用馬超的心頭血來祭奠自己兒子的在天之靈。
曹真曹休梁習涼茂等人在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也是大驚失色,沒想到這一次會在最後時刻出現這種變化,也顧不得其他一個個點起兵馬就再次衝殺出去。
一追一逃,不斷的有士卒忍不住身上的疲累掉落隊伍。
夏侯淵麾下掉出隊伍運氣好的昏迷野外,運氣不好的直接就在黑夜之中被踩成了一灘肉泥。
而馬超的士卒若是掉落了隊伍,那麼等待他的隻有被砍成肉泥這麼一種結果。
追殺的距離越來越遠,廝殺之聲在冀州的戰場上不斷的響動,而馬超身上的鮮血也是在好轉和崩裂之中不斷的轉換。
“稍後掉頭,不去清河,轉道倉亭!”
倉亭和清河郡那簡直就是兩條完全不同的道路,倉亭沒有山道狹窄十麵埋伏,但是倉亭卻有一個倉亭津。
位於陽穀縣城南部高廟王鄉東北不足十裡之地,古沙河西岸!
這裡乃是黃河渡口,若是從這裡渡河的話,便可以直接攻入兗州腹地之中,當年陳公台就是從這裡攻打兗州東阿。
結果被勒允守範縣,程昱守壽張,遣彆騎守倉亭津給堵了回去。
此時馬超再次將目光放到了這裡,他要再一次在倉亭送給夏侯淵一場真正的豪禮。
“曹孟德性格多疑不會冒進,夏侯淵暴躁易怒最善奇襲,夏侯惇名望深重卻不諳兵法不得眾人信任,曹仁防守後方不必考慮,若是你能夠有機會將曹孟德與夏侯淵分開。
激怒夏侯淵,或許可以用最簡單的辦法,斬殺這位曹孟德麾下的名將。”
這是當初進軍兗州之前李儒告訴馬超的話,李儒猜測若是有人能夠在這片土地上追殺到馬超的話那定然會是夏侯淵。
隻不過他沒想到的是,夏侯淵不是在兗州將其圍困,而是在冀州將其追上。
不過不要緊,既然都已經到了這裡,那馬超不介意再次帶著他們回轉兗州一趟,送給他夏侯淵一場豪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