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禮部尚書成為使臣,這不見得就是超規格的待遇,說到底就是安南這個王朝不一樣,派遣的使臣級彆高低,也能代表著大明這個宗主國的一個態度。
下朝後的朱允熥將任亨泰等人叫到文華殿,自然是安排、商討一係列的出使安南的事情。
好在這些事情也沒有太多需要擔心的地方,朝廷在這方麵也都是有一定的程序。
所以隻需要基本按照程序和流程來走,那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最多的還是需要任亨泰隨機應變,在彰顯大國風範的同時能夠很好的去完成朝廷交代好的一些事情,這顯然也就是足夠了。
可以說要求真的不算特彆高,隻是這一係列的要求也不算低罷了。對於任亨泰來說,這也沒有太大的問題,能夠在禮部尚書這個位置坐的很安穩,能力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在任亨泰等人離開後,朱允熥叫來道衍,“讓人和你說說安南的事情,你心裡有數就好。”
“規劃?”朱允熥笑著說道,“對安南我倒是有不少想法,聽說那邊本來屬於交趾郡,好似和那占城國也是在一起,占城稻還是讓人喜歡。”
朱允熥也不管那些,直接說道,“安南的事情你們也應該知道了,我知道錦衣衛在安南也有探子。這些事情和大和尚仔細商討,必要的一些情報可以讓他知道。”
朱允熥則問道,“若是懷柔呢?咱們一步步的蠶食,你覺得如何?”
道衍則立刻說道,“殿下,臣以為安南境內還有不少人心慕華夏,臣以為可以招攬一些安南士族子弟入京。加以培養,這些人也是大明日後出兵安南的內應,若是治理安南也需這些世家大族的幫助。”
而道衍這個大和尚呢,則是慢慢的有了成為太孫近臣、謀主的意思了。
道衍看著朱允熥,試探著問道,“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朱允熥也繼續說道,“我也知道安南想要治理不易,隻是我也想著我們這一兩代人吃了苦,以後的子孫後代就能享些福、能安逸一些。”
聽到朱允熥這麼說,道衍隻能說道,“殿下深謀遠慮,臣佩服。”
道衍就說道,“朝廷已經向關中遷民,楚王、湘王都在荊楚之地開墾田地。”
這也是說到了朱允熥心裡最擔憂的事情了,打下來了能不能守得住,那是一個問題。
而朱瞻基也是覺得治理安南需要太多的消耗,付出和回報得不到正比,所以直接放棄了打下來的安南了。
蔣瓛一到文華殿就跪下請罪,“臣蔣瓛辦事不力,請殿下恕罪。”
“馬屁就不用拍了,做好事情就行。”朱允熥看著道衍,打趣說道,“我現如今也就是想著一些事情,一是安南那群臣不能篡國,二來是他們可以亂但是不能太亂。三來就是留下陳氏安南君主的些許血脈,以後咱們也好師出有名。”
不過道衍還是提醒說道,“殿下,朝廷現在需要用兵的地方不少,北邊還有一些隱患。西北邊也需要注意些,西南時常還有一些蠻民叛亂,遼東還和高麗在對峙。”
但是蔣瓛覺得朱忠對於這件事情好像也是非常迷茫了,那隻能說明錦衣衛、北鎮撫司之外,太孫殿下還有一個極其隱蔽的情報來源,而且是在監視著敏感的藩王。
道衍則問道,“殿下對安南有何規劃?”
道衍就說道,“殿下,占城稻在兩宋時就已廣布神州。”
看了一眼張福生,朱允熥說道,“將蔣瓛和朱忠叫過來,讓魏國公、涼國公、曹國公、潁國公和開國公在外麵候著。”
就說秦王朱樉這件事情吧,蔣瓛不覺得這是朱允熥的未卜先知,也不認為那三個老婦人就是太孫安排的。但是太孫就是知道了,這隻能說明在蔣瓛了解的渠道之外,殿下還有其他的一些情報來源了。
道衍繼續勸說道,“殿下,臣對安南所知不多,但是臣知道安南立國許久、國祚綿長。若是想要一舉覆滅,想要治理其境,隻怕不是短時間能做好。”
朱允熥笑著問道,“恕罪?這一下可給我弄糊塗了,何罪之有啊?”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大和尚怕是不明白。”朱允熥則笑著說道,“安南是一個好地方,不說四季如春了,那裡一年四季都能栽種糧食。雖說路途遠了點,但是從兩廣還是可以過來。”
遷民這個事情還是在繼續的,關中、河南等地的人口少,所以朝廷今年的一個計劃就是有目標的朝著這些區域遷移百姓,讓這裡的人口基數提升一些。
哪怕此前弄出來一個北鎮撫司,將朱忠給弄出去了,這似乎也是一個情報來源。
皇帝當初打天下的時候不拘一格降人才,蒙元降官、降將,或者是土匪、強盜、落第書生等等都可以用。現在的皇太孫一樣,連個和尚都可以成為顯赫的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