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非常忙,幾大勳貴聯名上奏希望皇帝下令班師回朝,這也得到了不少文官的認可。
涼國公藍玉太好戰了,是時候讓他回朝了。隻是也有小道消息傳出,這些勳貴也是在皇孫朱允熥的授意下上奏的。
不管消息真假,這些天不少人都知道皇太孫的冊立已經勢不可擋了,很多事情都在有序的進行著,冊立的典禮也都開始進行準備了。
此前朱允熥異軍突起,一掃此前紈絝不堪的名聲,在朝堂有了一些存在感。再加上前些天皇帝在朝堂之上一錘定音的明確了嫡庶之彆,以及主祭太子的儀式。
這一切都是最好的證明,更何況這位皇孫已經在文華殿開始簡單的觀政了。
這些都是最好的信號,現在已經不隻是皇太孫的人選昭然若揭了,而是大家都知道沒有什麼意外了,現在就等著冊立大典了。
不過也有人在提議,皇孫朱允熥應該在冊立之前回一趟帝鄉鳳陽祭祖。這也是有些先例,以前一些皇子被冊立,很多都是要先回鳳陽。
但是老朱毫不猶豫的拒絕了,甚至狠狠的訓斥了提出建議的大臣。
此一時彼一時,現在皇太孫還沒有正式冊立,皇子皇孫也有不少在京中,豈能讓朱允熥回帝鄉?就算是要回去祭祖,也應該是被冊立之後,再率文武百官、宗室勳貴回鄉舉行盛大的祭祀,就像當年太子朱標一樣。
誰都可以看出來,皇帝現在一心求穩,不希望在這個關頭出現任何意外。
穩妥一些也好,在這關鍵時刻要是出了意外,那就要真的亂了起來。
有人歡喜有人愁,黃子澄就是愁的那一個。
被關進監獄後他就很難知道外界的消息,不過總能有一些不好的感覺。
從那些獄卒的反應就能看出,雖然沒有被虐待,可是那些獄卒根本不在乎、不討好。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他眼裡具備著聖主之相的皇孫朱允炆沒有機會了啊。
現在被放了出來,成為了從九品的教授,即刻需要離京赴杭州任職。
杭州可沒有郡王,那麼這個新鮮出爐的教授到底是要做什麼,黃子澄自己也清楚。
欲哭無淚啊,仕途毀於一旦不說,自己看好的人選也不能成為儲君。要是過些年,不知道自己這個從九品的教授有沒有機會成為親王府正五品的長史。
就算是感覺到自己懷才不遇,自己的一腔抱負胎死腹中,可是這時候也隻能在吏部領了任命,在錦衣衛的監督下朝著杭州趕去。
黃子澄內心無比苦悶,吏部尚書詹徽也無比苦悶。
他很擔心自己在太孫被冊立之時就要被誅殺,此前也曾經嘗試過遞上辭呈,但是被皇帝毫不猶豫的拒絕。想要自殺,可是沒有那個勇氣。
甚至是到了文華殿奏報的時候,那位皇孫雖然態度冷淡,可是也沒有說出一些誅心之言。
這一切讓詹徽看到了些許機會和希望,但是心裡還是焦躁不安。
朱允熥可不想現在就處置詹徽,一來是他沒有那麼大的權力。二來就是詹徽這樣的文官之首,在大案要案當中被拎出來,那才是做到了‘人儘其才’。
隨便找個小罪名就誅殺了,實在對不起詹徽吏部尚書、左都禦史的身份。
仔細的翻看著老朱批閱的奏章,這是朱允熥現在學習的一部分。如何從奏章當中快速、精準的找到要點,在拿出應對方案的同時,也需要去印證奏章上所報之事的準確性。
這些都是朱允熥該學的,甚至他還需要考慮一些政策的一致性,不能朝令夕改,要不然會讓官員們產生困擾,也會讓百姓們左右為難。
就算朱允熥沒打算完全將老朱的施政理念延續下去,可是有些核心的東西也不好輕易變動。
就在朱允熥深思的時候,張福生小心奏報,“殿下,錦衣衛都指揮使蔣瓛求見。”
“蔣瓛?”朱允熥愣了一下,“宣。”
蔣瓛,這是繼毛驤之後的第二任錦衣衛指揮使。曆史上的他告藍玉謀反,牽連到十三侯、二伯,這還不算傅友德和馮勝也算是被牽連。
哪怕明知道蔣瓛是在老朱的授意下發動這般大案,不過此刻的朱允熥還是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