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聽軒人是來了,但十分心不在焉,就連弟弟的婚事已經敲定了,依舊在走神的狀態之中。
家宴結束後,路聽言收到了來自師父給的大紅包,多大他不知道,結果回寧蕪宸家的路上,一抽出來發現是一個億的高額支票。
路聽言穿進這個世界的時候還沒有實感,對於金錢這一塊……向來覺得隻有經過自己努力奮鬥得到的香。
但現在,他忽然覺得以前的思想太封建了。
他忍不住出聲道“寧寶,我是不是抱上金大腿了。”
寧蕪宸開著車,忍俊不禁道“是,我的就都是你的,師父的也是你的,畢竟我可是師父財產的唯一繼承人。”
路聽言感到詫異“為什麼啊?難道你是你師父唯一的弟子?”
“不是,師父的命被我救過好幾次。”
路聽言凝視著寧蕪宸完美的側臉,忽然道“你就不怕我帶著錢跑路了。”
寧蕪宸搖頭“不,你在天涯海角,我都抓得到你。”
路聽言眨了眨眼睛,“你開玩笑吧?隻要我想跑,誰都抓不到我。”
寧蕪宸眸光漸漸沉了下來,他抿著唇不說話了。
路聽言總感覺寧蕪宸生氣了……但看著側臉又不像,畢竟他沒見過寧蕪宸生氣的樣子。
可情感的爆發,往往猝不及防。
一回到家,寧蕪宸就將他抱起來,壓在門上,猛地吻了起來,猶如狂風暴雨的攻勢讓路聽言不得不漸漸屈服,他也不是身嬌體軟的類型,但卻真的被寧蕪宸吻的全身酥麻無法自控,他圈著寧蕪宸的脖子的手,甚至都聚集不了一丁點的力量將人推開。
寧蕪宸的吻漸漸溫柔下來,他輕輕鬆開路聽言,眼中滿是深情和偏執“聽言,我從未懷疑過你,你的心,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舍不得我,不會逃走的,對不對?我會成為你完美的男友、老公……絕對不會讓你傷心難過的。”
路聽言喘息著,眼底氤氳著水霧,他忽然感覺有些不了解寧蕪宸的性格了,這人黑暗起來,是真的很粗魯,狂暴,像頭不講道理的猛獸。
直到現在,寧蕪宸依舊沒將他放開,而是一路將他抱回了臥室纏綿起來。
路聽言的心跳加速,想他堂堂一隻喪屍王,居然被寧蕪宸這樣抱著。
對方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占有欲,在寧蕪宸的懷抱中,路聽言感到既安全又害怕,他害怕這種強烈的情感會讓他失去自我。
寧蕪宸輕輕地將路聽言擁在懷裡,與他耳鬢廝磨。
“言言,我知道你可能會害怕,但我保證,不會傷害你的……等我們結婚了,我會把我的所有都給你,連同我這個人也一起給你。
你想要什麼都可以,一座專屬於你的音樂城?還是什麼……或者你想要惡鬼作為能量,我開地府門的,我帶你去收集……但是你不要逃走好不好?”
寧蕪宸的聲音變得沙啞,甚至有點委屈和哀求,他的呼吸凝滯,似乎是忍了又忍,才漸漸閉上眼,用儘全力克製自己的欲念,掌心輕輕收攏,側撫著路聽言的臉頰,因為過於壓製自己,指尖微微顫抖著。
“好。”
晚風悄悄將純白的窗簾吹起。
床上的兩人也不知何時疲憊地沉睡過去。
夢中,路聽言回到末世,周圍混沌著灰暗的顏色,唯一一點鮮亮是剛被喪屍抓傷的人,暗紅的血在泥地上漸漸地和土地融為一體。
他發出嘶吼,將周圍殘暴的喪屍們嚇退,喪屍們像是被惡魔追趕般,四處逃竄,路聽言看著自己的手心,青色。
幾乎和喪屍們一個顏色,他忽然明白了自己的身份,他變成喪屍王了……
他收回掌心,低頭看著被喪屍掏空了胸膛的男人,男人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臉色一點點變得灰敗。
他跪下來,伸手慢慢拂過男人睜著的眼眸,男人眼皮一點點地合上,仿佛隻是睡著了。
如果忽略他胸口那麼大個窟窿的話。
路聽言也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麼,隻知道自己的心撕心裂肺般地痛了起來,他將男人抱起,找到一個安靜的地方,靠著山,山腳下的一棵樹旁,開始使勁地用一雙長滿鋒利指甲的雙手,即使雙爪血肉模糊,卻依舊在拚命地刨著,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一直掉眼淚。
他明明不認識這個男人,為什麼會如此痛心。
將男人掩埋後,他睡在土丘旁邊或者一旁的山洞裡,不讓喪屍們靠近,漫長的時間轉眼就過了好多年,他都不明白自己一開始為什麼選擇來這裡……隻記得有一隻小狐狸一直陪著他。
他的記性,好像越來越差了……甚至連小狐狸的模樣都記不清了。
他努力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仍然躺在寧蕪宸的懷中,兩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寧靜而深沉。
他大口喘著氣,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
寧蕪宸未睜眼,卻輕輕地撫摸著路聽言的背,沙啞的嗓音低聲安慰“言言做噩夢了嗎?彆怕,我在這裡……”
路聽言勾起唇角,回憶起昨晚兩人沒洗澡就上床睡覺了,這可不是個好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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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能挖掘出寧蕪宸黑暗的一麵,對他來說也是一個驚喜。
可,怎麼這麼熱呢?
他慢慢地掙脫寧蕪宸的手,坐起身,伸手摸了一下寧蕪宸的額頭。
淦啊!
竟然發燒了……
路聽言心中一緊,寧蕪宸的體溫異常高,顯然不是普通的感冒。
他立刻起身,輕手輕腳地下了床,在床頭櫃裡隻找到水銀體溫計。
他回到床邊,他輕輕喚寧蕪宸的名字,但寧蕪宸已經燒到沒有意識了,就連呼吸都是滾燙的,他將體溫計放在寧蕪宸的腋下。
“寧寶,你發燒了,我們先量一下體溫。”路聽言的聲音中帶著擔憂。
寧蕪宸迷迷糊糊地哼了一聲,“言言……”
幾分鐘後,路聽言查看體溫計,顯示的數字讓他眉頭緊鎖。
“395度啊,寧寶你要變傻了就不記得我了。”路聽言心疼地摸了一下這被燒得白裡透紅的臉蛋,低下頭,輕輕吻在他的額頭上。
淩晨三點,路聽言迅速撥通了路家的家庭醫生的電話,簡潔地說明了情況。
掛斷電話後,他回到床邊,用濕毛巾輕輕擦拭寧蕪宸的額頭和頸部,試圖降低他的體溫。
寧蕪宸的呼吸急促,眉頭緊皺,似乎在夢中也感受到了不適。
路聽言握住他的手,輕聲安慰“彆擔心,醫生很快就來了。”
不久,家庭醫生趕到,迅速為寧蕪宸做了檢查,並開了退燒藥和抗生素。
醫生解釋說寧蕪宸可能是最近壓力大,加上天氣變化導致的病毒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