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平糾結了片刻,還是趕在公交車關門前離開了公交車。
外麵濃霧彌漫,什麼都看不清楚,包括近在咫尺的公交車。
他的心提著,隔幾秒就伸手摸摸身邊的公交車門,試探門打開了沒有。
他心裡其實很清楚,公交車司機行動的那麼僵硬,什麼都不做,車頭到車尾一個來回沒有個分鐘根本走不完。
但他就是怕,哪怕洪鈞早就囑咐了遇到靈異事件要穩固心境,但蔣平就是一個普通人,害怕是一種本能,一種似乎無法規避的本能。
霧氣依然濃密,周圍卻開始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
聲音離蔣平越來越近,他的心也提了起來,不自覺地,他將舌頭用牙齒咬住,隨時準備放血,這是他唯一的武器。
“嘻嘻”耳邊響起小孩子歡快的笑聲,蔣平身子猛地一顫,差點直接咬破舌尖,他慌亂地四處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視線被霧氣遮蓋,徒勞的無用功。
窸窸窣窣的聲音仿佛已經近在耳邊,蔣平的雞皮疙瘩已經掛滿胳膊,他能明顯的察覺出,四周的溫度下降了很多,身上穿著的兩件老棉襖已經無法抵禦驟然下降的寒冷。
一隻手掌忽然搭到他的肩膀上,蔣平頭發炸立,猛地向前躥了一步,抵在公交車門上,隨後迅速轉身,驚恐地盯著濃霧。
他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盯上了,總之是沒有好的。
濃霧中猛地探出十幾隻大手,抓向蔣平,向後用力拖拽。
在前一站有過經驗的蔣平,從容咬破舌尖,一口血就噴吐出去,厲鬼的哀嚎聲響徹間,抓著他的大手瞬間少了一半。
蔣平懸著的心也放鬆了一些,隻會抓人,那這些鬼完全被自己的血液克製,暫時自己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異變突起,還沒掙脫其他大手,一隻蒼老斑白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嚨,力氣大到蔣平覺得自己的脖子似乎隨時會被掐斷。
緊接著,又出現許許多多的手分彆掐住他的手腳,他被死死摁在公交車大門外,無法呼吸導致他的眼睛凸出,窒息感讓他意識漸漸模糊。
死亡的陰影籠罩在他的腦海中。
“滴啦滴啦”
他已經控製不住自己的膀胱,厚厚的棉褲被尿液浸濕,這是瀕死前,身體的自然反應。
如果當時可以選擇,我絕對不會下車,還是車上安全
這是蔣平腦海中最後的意識。
“洪鈞,你的胳膊不用去醫院治治嗎?”康健看著洪鈞耷拉著的手臂,擔憂地詢問道。
自己帶來的人與洪鈞產生了衝突,責任自然在他,他還是十分對拉攏洪鈞加入調查局保持著期待,所以該有的姿態他會始終保持。
洪鈞擺手示意,手裡的電話被接通。
“喂,你好,是洪鈞吧。”鄒韻的聲音響起,言語中略有不滿。
她雖然對洪鈞之前為淩韻廠做的事情感激,但卻並不想用女兒報答。
以前覺得這孩子隻是個敗家二世祖,現在看來,他還是個整天跟神神鬼鬼打交道的亡命徒。
她身價不菲,寧可女兒平平安安,也不想女兒跟這種人有太多交集,省得到時候將外麵帶回來的危險牽扯到寶貝女兒。
洪鈞開口回道“是鄒阿姨吧,我是洪鈞,鄒怡淩在你身邊對吧?”
鄒韻應道“對的,她在房間裡睡覺。”
她不會告訴洪鈞,鄒怡淩再次被自己軟禁起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