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薑瀚文的怪異表情,山崎一郎擺擺手。
“薑先生原來知道我父親的名號,小弟不才,家父正是山崎千三。”
“哈哈,山崎先生的父親是大名人啊,彈弓襲擊皇,散發皇黃色小報,最後甚至以身入局,拍攝皇澀情影片,當時可是震驚世界的人物。”
薑瀚文認真的點頭。
“這可不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山崎先生,你父親是英雄,至少在我看來,他比大部分立本人要清醒的多,也勇敢的多。”
“是的,我也是過了很久才明白這一點。”
男人也表示讚同。
“我離開立本的時候,真心認為阿美是世界燈塔,文明彼岸,地上天國,隻要到了那裡,就能成為真正的自由人,了隻有真正生活在阿美莉卡,才能知道事情遠非如此,我在那裡讀書上學,工作參軍,經曆了無數的歧視,付出了白人想象不到的努力,才坐到今天的位置。”
“歧視是永遠躲不掉的,即便我不缺錢,也足夠優秀。”
“薑先生,我是黴菌,能看到太多外界看不到的罪惡,他們在南美販毒,在中東屠殺婦女兒童,在非洲搞zb,滅絕土著部落,在東歐買賣人口,把人拆碎了賣器官也隻是他們無數掙錢產業的其中一項,並不值得驚訝。”
“我拋棄一切,忍氣吞聲,拚儘血汗,最後看到的卻是這些。”
“你明白那種信仰坍塌之後的虛無感嗎?仿佛一切都要幻滅了,毫無意義。”
“薑先生,立本是發動戰爭的罪惡國家,阿美莉卡同樣如此,我山崎一郎無論如何左右橫跳,卻隻能在兩個惡魔之間選擇,選擇當這邊的狗,或者那邊的狗.”
“我父親死前給我寫了封信,乞求我的理解,他說他做的這一切,隻是為了呐喊,讓人們聽到,豈能有這樣的旨意,讓人們流血而死,讓人們死如禽獸,還說什麼,這就是榮譽,簡直可笑。”
“所以,一個黴菌少校,刺殺皇,這是最好的劇本,主人的惡犬原本就是相互提防的,我的行動隻要能在他們脆弱的信任上再撕開哪怕一條裂縫,那也是成功的。”
男人說完,長舒一口氣,似乎把心中的秘密全部說了出來,整個人都輕鬆了。
“那你為什麼要放棄?”
薑瀚文這下倒是想不明白了。
這個家夥的動機極為充分,按道理來說沒有可能這麼輕易就放棄了。
而且自己已經明說了,願意給他行方便。
“為什麼?”
山崎一郎抿著嘴,似乎在思考,過了半晌,他終於說出了一個他覺得符合自己想法的答案。
“薑先生,首先,我是不可能在你麵前實施刺殺的,無論怎麼說,這都是不可能的,另外最重要的,是我突然很想活著,我今年四十多,還能再說四十年,我很好奇,故事的終局究竟是什麼,這場決定人類未來走向的競爭,究竟哪一方能夠獲勝。”
“這個問題簡直太迷人了,您說是嗎,薑先生。”
山崎一郎說完,轉身衝著兩邊的樹叢和遠處的高台上大聲喊道。
“小林先生,明德先生,不用繼續等下去了,案子已經結束了!”
說完山崎一郎雙手抱頭,蹲在地上,動作極其標準。
話音未落,步道兩邊的樹叢裡便衝出一群全副武裝的警衛隊士兵,遠處的高台上也閃過一個熟悉的人影。
小林忠道和明德秋水兩個警視廳的頭目是這才抓捕任務的主要負責人。
兩人本來是堅決反對薑瀚文親自出麵的。
對方畢竟是現役軍人,而且大概率攜帶槍支,危險係數太大。
萬一薑瀚文出了什麼閃失。
警視廳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不過最後還是拗不過薑瀚文,明德秋水特地從精銳的特種作戰組調來了狙擊小隊,確保薑瀚文的安全,這才同意出麵。
“薑先生,你剛才說的打算掩護山崎先生刺殺xx,不會是真的吧。”
小林忠道這會兒很是放鬆,他甚至屏退了手下,也沒給山崎一郎上手銬,反而將他扶了起來。
這位畢竟是黴菌少校,怠慢不得。
而且人家雖然嘴上說要刺殺皇,但又沒真的乾。
整個立本,想刺殺皇和首相的家夥,不說十萬也有八萬,口嗨又不犯法。
就算是有預謀,警視廳也一向秉持著疑罪從無的精神辦案。
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明德秋水還給山崎這小子遞了一瓶水,並且態度極其和善。
整得周圍的警員都有點不習慣。
自家課長莫不是有什麼問題,怎麼能當眾跟嫌疑犯套近乎呢。
“剛才薑先生要是掩護山崎先生,那可真的有意思了。”
明德秋水說完,他左右的下屬都跑沒影子了。
攤上這麼一個胡說八道的長官,隨時都有可能被誤傷。
薑瀚文聽完也拉著小林忠道掩麵而走。
“兩個極左見麵,那感情不得促膝長談,互訴衷腸啊。”
像山崎一郎這麼根正苗紅的極左,現在上哪找去。
更何況這人還是黴菌少校,簡直就是高端人才。
這邊一場和平的抓捕剛剛結束,街口卻突然響起了車輛的轟鳴聲。
聽聲音不是民用車,而是軍車,而且不止一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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