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餐廳的氣氛很是熱鬨。
唯獨薑瀚文這桌上的氣氛很奇怪。
明明是談拍戲角色的事情,可三個人之中,隻有張茂才這個局外人在忙著端菜夾菜。
劉欣欣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薑瀚文身上,眼神動作極儘挑逗。
薑瀚文則是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看著這對夫妻的表演。
“薑導,嘗嘗這湯,鬆茸湯鮮得很。”
劉欣欣喝了一口麵前的湯,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薑瀚文看了一眼那一盞鬆茸湯,不疑有他,端起來就往嘴裡送。
“來來來,老同學,湯有什麼好喝的,我敬你一杯。”
張茂才突然起身,大笑著端起酒杯送到薑瀚文麵前。
還沒等薑瀚文端酒杯,張茂才已經仰頭把手裡的酒一口乾了。
這是個沒酒量的,一杯酒下肚臉就紅了。
“薑導,什麼都不說了,都在酒裡了。”
張茂才紅著臉,薑瀚文明顯能看到他眼睛裡打滾的眼珠。
“張茂才,你乾什麼?!”
“乾什麼?我讓你喝酒,喝酒聽到沒!”
說完把酒杯放在劉欣欣麵前,滿滿的倒了一杯。
劉欣欣的臉色很難看,她萬沒想到,這個孬種居然敢不聽他的話。
“好,乾了。”
薑瀚文嘴角露出一絲無奈,他很清楚張茂才在乾什麼。
自己剛坐下,他就朝自己使眼色,示意麵前的湯有問題。
這個家夥,還是太善良。
“老同學,我跟伱說說,我跟說說欣欣的事情。”
張茂才笑眯眯的坐回座位,見旁邊的劉欣欣沒端杯子,他也不在乎。
而是自顧自的拉著薑瀚文聊天。
“老同學,你是知道的,我是農村家庭,爸媽都是種地的,全家供我一個人讀書,我從小到大都在努力學習,努力工作,努力掙錢。”
“我長得醜,在學校就沒有女生願意跟我說話,大學四年我也沒談過一次戀愛。”
“本來我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找到愛情了。”
張茂才臉上的笑意更濃,他轉向身旁的劉欣欣,雙目含情。
“直到我遇到了欣欣。”
“她是那麼漂亮,那麼優秀,那麼完美,她是第一個說喜歡我的女人,第一個說要嫁給我的女人。”
“我帶她回老家,見了爸媽,見了爺奶,你知道的,見了父母就算是進了我家的門,我媽把鐲子和戒指都給了她。”
張茂才低著頭,聲音有些低沉。
劉欣欣臉色鐵青,如果不是薑瀚文在,她早就發作了。
薑瀚文瞥了一眼女人的手,卻沒看到張茂才說的手鐲和戒指。
張茂才吸了口氣,抬起頭,眼睛通紅。
“你知道的,進了家門,戴了鐲子,就是自家人!你知道的,不是嗎?”
張茂才的聲音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雖然他是看著薑瀚文說的,但任誰都聽得出來,他到底在說什麼。
“張茂才,你喝醉了!”
劉欣欣眼睛一橫。
“你說沒車開,我當天就給你買了車,你說爸爸生病,要錢看病,我二話沒說給了50,你說你想旅遊,我工作停了陪你去,你說沒地方住,我把房子給你了,你要彩禮!我給了200,結了婚,我把公司的股份給你了,基金給你管理,把流動資金拿出來給你買彆墅,包包首飾衣服更是不用說。”
“我以為你是我老婆!”
“你是我唯一的老婆,我什麼都可以給你,你要我錢,我眼睛都不會眨一下,你要我的命,我也可以給你!”
張茂才的聲音拔高八度,絲毫不顧周圍客人驚訝地目光。
“我把我的所有都給你了,現在我隻剩下一條命了。”
張茂才攥著拳頭。
“你可以不在乎我,給我戴綠帽子,侮辱我,打我。”
“但你至少有個限度!”
“薑瀚文是我老同學,是我同桌,就算不提這個,他也跟你無冤無仇,可你為了一個角色就要害他身敗名裂,你覺得我會答應嗎?!!!!!”
男人的情緒終於忍耐到了頂點。
他全身顫抖,桌上的餐布被他攥成一團。
“張茂才!你瘋了!你在胡說什麼?”
劉欣欣從來沒見過眼前這個懦弱的男人像今天這樣。
“呼~~”
張茂才突然長舒了一口氣,迅速平靜下來。
他沒有理會麵色難看的妻子,而是整理了一下餐布,鬆開襯衫的扣子。
鄭重其事的向薑瀚文介紹。
“薑導,請允許我重新介紹,我的妻子,劉欣欣。”
劉欣欣,出生於1986年11月,她的發父親是大學教授,母親在學校擔任財務工作,就連舅舅也是大學教師。
出生在這樣一個家庭環境中,按理說家教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也確實,學生時代的劉欣欣是家長和老師眼中典型的乖乖女,並且學習成績優異,一度成為了家長眼中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