荃灣國際大廈,新記照相館。
一家開了三十多年的老照相館,生意一向不錯。
作為整個香江為數不多的依然有暗房,能洗膠卷的照相館,新記已經成了不少老攝影愛好者的聚集地。
照相機和膠卷,自打數碼相機和智能手機一普及,就沒人用這東西了。
不過依然有一批上了年紀的懷舊黨鐘愛膠卷的質感,固執的認為數碼相機和手機拍出來的照片沒有靈魂。
照相館的牆上掛滿了各種老照片,有的照片上的街景還是幾十年前,頗有時間穿越之感。
老板是一個年近七十的老頭兒,這會兒正躺在門旁的躺椅上休息,兩名警員正在給他做筆錄,屋裡已經被鑒識科的人封鎖了。
“老人家?是你報的案嗎?”
女警看著臉色慘白的老頭,也不敢太催他,要知道警方接到報警到達照相館的時候,這老頭手裡捏著電話,顫顫巍巍倚在門框上,一口氣差點背過去。
“阿sir,是,是我報的案,我剛才在屋裡洗照片,洗著洗著就發現不對勁。”
老頭喝了口水,順順氣繼續說。
“就是你們剛才看的照片,我洗的第一張照片,是一個漂亮的年輕女人,穿著黑絲短裙,躺在一塊兒塑料布上,我當時沒怎麼在意,拍美女嗎,好多人都這麼拍。”
“第二張照片,是這個女人,身上少了一件衣服,第三張,又少了一件,裙子沒了,就剩下內衣了,我當時就想,現在這些發燒友拍照片可以啊,找模特得花不少錢,我趕緊洗第四張,果然,洗出來一看,內衣也沒了,就光溜溜的一女的。”
“要說拍裸體藝術照呢,我也不是沒見過,常有的事情,接著洗下去,就是好多特寫,就是那裡,還有那裡,拍得特彆近,放大版的,毛發都看得清楚。”
老頭這麼一描述,身前拿錄音筆的女警臉上就紅了。
老頭可沒管這個,他擰著眉頭,臉上擠得跟麻花兒一樣,顯得很是痛苦。
“嗬嗬,造孽啊,我心說,裸模嗎,又不是沒見過,接著洗唄,光著也挺好,結果,我丟!再洗一張,女人少了條胳膊,下一張,另外一條胳膊也沒了,第三張跟第四張,倆腿也沒了,第五張腦袋沒了,就剩一個胴體,那叫什麼,人彘!”
“丟!!丟!!”
老頭邊說邊罵。
“撲街啊!下一張,人直接給剖開成兩半兒了,跟屠宰場殺豬一樣。”
老頭單單這麼口頭描述,負責記錄的女警就已經快吐了,蹲在地上隻覺得胃裡的酸水不斷往上翻。
她眼神驚恐的看著屋裡的鑒識科人員手裡的照片。
心想自己幸虧沒好奇心泛濫跑去看照片。
吔屎啊!什麼人這麼殘忍變態?
這是人,不是屠宰場的豬,能把一個活生生的女人卸掉四肢,砍掉tou顱,甚至一破兩半,這到底是怎樣恐怖的惡鬼才能乾出這種事情。
還用照相機一張一張的把分屍的過程事無巨細,按部就班的拍出來。
最後還把膠卷送到照相館?
他不怕暴露身份?還是故意的挑釁警方?又或者是單純的為了滿足自己的變態欲望?
女警記的很認真,想得也很多,壓根沒注意到身後多了三個人,
還是老頭有眼力見,一看鄺智力的警服,就知道是警務處的大官兒,
連忙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