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瀚文劇組抵達春城之後立馬開始了緊鑼密鼓的選角工作。
一般劇組的選角都是放在籌備工作的最先一環。
但薑瀚文這次的拍攝主打的一個貼近真實。
所以在來之前就跟老趙商量好了,準備啟用原本參加案件偵查的警cha參加演出。
“薑老弟,你可得想好了,三大隊的那班弟兄可沒一個會演戲的哈。”
前往警局的路上,老趙一再跟薑瀚文強調。
他本人上次是參加過薑瀚文劇組的拍攝的,自然知道這拍戲不是那麼簡單的,真讓一個生瓜單子去演,一準得出洋相。
“人我都通知過了,老陳已經帶著三大隊的隊員在警局等著了,但他們願不願意跟你走,那我可沒辦法保證,畢竟他們現在都不是局裡的人,我也不好強行下命令。”
老趙砸吧著嘴,也很無奈。
讓三大隊的兄弟來警局,對他們來說何嘗不是一種變相的折磨呢。
要知道,自從他們被開除警職,有一個算一個,都再也沒來過警局。
一個警察拚命辦案緝凶,最後不但丟了工作還去蹲大牢。
跟原來他們抓過的犯人待在一起。
警變成了匪,貓變成了老鼠,還得在一個鍋裡攪馬勺。
世界還有比這更殘酷的懲罰嗎。
至於像老陳那樣的異類,出了大牢,不好好掙錢過日子,一連七年,獨自追凶,弄得妻離子散的下場。
三大隊的其他人,包括老趙這個老兄弟都沒辦法理解。
其實也不是不理解,因為這個案子,一幫人坐牢,說心裡沒憋著股氣那是假的。
但氣歸氣,想抓到凶手歸想抓凶手。
生活還得過,人不能靠吃空氣活著。
大夥都有老婆孩子,父母兄弟,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結果,一個行蹤成謎的凶手去賭上自己全部的身家和未來。
沒有幾個人有這樣的魄力和勇氣。
“老趙,你嘴裡的那個老陳,聽說自己一個人,追凶追了七年?”
薑瀚文微微一笑,伸出大拇指。
“佩服啊,這人不是凡人。”
老趙笑的有些無奈。
“哈哈,薑老弟,連伱也覺得這家夥不正常吧,好好的日子不過,老婆孩子都跑了他也不管,自己一個人滿世界抓凶手,當快遞員、當空調修理工,當網管,當送水工.”
“圖什麼,我跟他說了無數次了,這案子警方這邊一直在跟進,一旦有消息了會立馬通知他的,結果呢?他偏不信。”
“人,不能總是活在過去,要往前看,薑老弟,你說是吧。”
老趙的聲音漸漸低沉,眼神飄忽的看著窗外閃過了建築物,說這番話的時候似乎並不是在diss老陳,而是在說自己。
“老趙,講真,你能從一個基層的緝du警,四十歲不到混成省會城市主城區的公安局局長,我也是很佩服你的。”
薑瀚文打了個哈哈。
老趙的經曆仔細品品,可能精彩程度也不輸三大隊,絕對是一個故事性拉滿的傳奇。
“嗬嗬,誒,薑老弟,我的那些事情就彆提了,都是些不能說的。”
老趙擺擺手,示意前麵開車的年輕警員開快點。
老陳這次也不知道使了多大力氣才把他的那幫老兄弟給聚齊的。
彆的人他不太清楚,就老馬和老廖,一個做燒烤店,一個賣保險,整天忙的跟陀螺似得,他倆能來就已經是給足老隊長的麵子了。
都是討生活的人,誰也怨不得誰。
車子穿過市中心,過了三個街口,在官渡區警局門口停下。
薑瀚文和老趙下車,還沒進警局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