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會大廈頂樓,直升機停機坪。
三張椅子,綁著三個男人。
一個禿頂老流浪漢,一個邋遢的乾瘦中年,還有一個皮膚白皙樣貌陰柔的男人。
“樸興圭?聽他們講,你在牢裡待了二十多年?監獄的待遇不錯嘛,早知道我就自首了,你們知道我這麼多年過的多苦嗎?”
乾瘦中年看向一旁被綁著的帥哥。
忍不住開始吐槽起來,絲毫沒有被捆綁,生死不知的覺悟。
“我不跟奸sha老婦人的雜碎說話,再廢話我撕爛你的嘴!”
樸興圭麵色狠厲,他不喜歡臟兮兮的人,尤其是這個據說是奸sha了三名老婦的白癡。
“七十歲的老阿嫲伱也下得去手,我現在就想把你從樓上踹下去。”
“呦呦呦,我老婆重病不能搞,我去弄幾個快死的老太婆,那是幫助社會減少養老壓力,你呢?!儘禍害年輕姑娘,你個雜種有臉說我?”
“西八,還有你個老雜毛,禍害小女孩?你才是最該死的畜生。”
乾瘦中年男罵完樸興圭,又開始罵旁邊的老流浪漢。
在他看來,自己的罪孽比起這兩個畜生,要小上不知道多少。
“啪”
中年男剛過兩句嘴癮,一個大巴掌已經印在他臉上了。
整個人連人帶椅子也飛了出去。
“打我!?為什麼要打我!”
被綁在椅子上側翻在地,滿嘴血汙的趙秉順終於爆發了。
朝著壯漢瘋狂叫罵。
“我有什麼錯!殺人有錯,我殺的都是老的快死的人,她們本來就快死了!我年輕的時候努力工作,努力到沒時間照顧老婆,老婆跟人跑了,我還是拚了命的工作,結果呢,工廠說裁員就裁員,我找不到工作,還不上房貸,被拉了黑戶,找不到工作,最後連打零工都沒人要。”
“我趙秉順,隻要有口飯吃,有個女人,我有錯嗎?為什麼我努力工作還是要撿垃圾過活,為什麼我要住貧民窟,為什麼我想自殺都找不到一根合適的房梁!”
“嘭”
男人手腳不能動,但周圍青龍幫的小弟卻沒打算饒過他,揚起一腳就踹在他臉上。
“噗”
趙秉順乾瘦的臉上登時跟開了雜貨鋪一般。
但他仍然沒有停下來。
“你們都是高高在上的老爺!什麼時候管過我們這些蟲子的死活,我住在貧民窟,那裡有十幾萬人,沒有哪個是好吃懶做的,而就隔著一條街,那些有錢人每天都在開泳池派對,你們為什麼不搞一搞監獄宣傳,看看這個雜種,在監獄待了二十八年,細皮嫩肉的,你們要是講清楚,我早就投案自首了!我們的生活比監獄裡苦多了。”
趙秉順張嘴朝樸興圭吐了一口濃痰。
“呀,我殺了你!”
樸興圭額頭青筋暴起,綁縛的繩子被掙得咯咯作響。
老樸有些不耐煩,朝手下的小弟揚了揚手,指了指陷入暴走的樸興圭。
“彆打死就行。”
說完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隨即身後便傳來拳打腳踢和趙秉順的叫好聲。
“老樸,還要上法庭,彆打壞了。”
老河看不下去,出言製止。
今天是個關鍵日子,隻要事情辦成,法院開庭,這三個畜生就是主角。
要是打死打傷了可不好。
“好了好了,停手”
老樸擺擺手,幾個小弟拖著奄奄一息的樸興圭下了天台。
“老樸,你不覺得剛才那個趙秉順說得有幾分道理嗎?”
老河看向下麵數不清的kangyi人群,心頭突然升起一股強烈的無力感。
趙秉順雖然是個畜生,但他說的又何嘗不是事實呢?
在這個國家裡,最富有和最貧窮的人居住的地方距離隻有一條街。
有無數個沒有犯罪的趙秉順,他們是努力工作的普通人,活得卻不如監獄裡的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