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哈城的高鐵。
119案專案組所有成員全部到位。
老朱眼睛通紅,嘴裡叼著根戒煙棒。
“老朱,你這麼大年紀還熬大夜,我怕你這心臟受不了啊。”
薑瀚文也頂著個熊貓眼,他昨晚睡得很晚,沒辦法。
劉名揚這小子太特麼能聊了,薑哥長薑哥短的,扯著薑瀚文從中午一直聊到吃晚飯,然後又促膝長談~~~
對著雪人案的卷宗逐條分析,每一個案件細節都得問薑瀚文的意見。
問得薑瀚文差點神經衰弱,整個人耳朵嗡嗡直叫。
拜托,您是警察,還是京城名校畢業,專業素養一頂一的強,問我一個拍戲的?
你小子開會的時候不是口口聲聲說我是戲子,連參會資格都沒有嗎。
現在這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屬實讓薑瀚文有點懵逼。
這上車已經半個小時了,這貨還拿著卷宗,跟個蒼蠅一樣在薑瀚文眼前繞來繞去。
“薑哥,您看,這個,學校攝像頭突然損壞,早不壞晚不壞,偏偏案發的時候壞,這裡麵大有問題。”
“嗯,是,伱說得對,有問題。”
薑瀚文機械般的點頭。
“薑哥,凶手連殺四人,如果第一行凶現場是宿舍,那不發出聲音的概率太小了,那可是半夜,殺四個大活人,又不是打死四個蚊子,這卷宗上寫的簡直比玄幻小說還誇張。”
“嗯,有道理。”
薑瀚文腦子快要炸了。
“薑哥~”
“打住,劉哥,你是我哥,咱能不能歇會,這案子的卷宗我都會背了,咱休息休息,養精蓄銳,到哈城你再大展神威。”
薑瀚文不得不佩服這年輕人的精力真是好,通宵都不帶打盹的,早飯吃完跟沒事人一樣。
薑瀚文望著窗外。
連綿的雪地一望無際,太陽光照射在雪地上亮堂堂的格外刺眼。
越往北,雪地越厚,陽光越是斜斜的照著,雖然車廂裡很暖和。
但薑瀚文能感覺到,外麵是如何的寒風刺骨。
“怎麼了,薑顧問,有心思?還是碰到大案心情激動?”
老朱整個人葛優躺,嘴裡嘬著戒煙棒,一臉麵癱模樣。
“您好歹是個大領導,能不能有點威嚴,還有,我又不是警察,有啥激動的。”
薑瀚文擺擺手,這麼大的領導,出趟差不坐飛機,死活要坐火車,說是能看看北國風景,真是有雅興。
“有案子辦,我這老胳膊老腿的也渾身來勁啊,哈哈。”
“彆,我以前聽一老刑警說,年輕的時候個個都想辦大案,立大功,可這行乾久了,最怕聽到出大案,一個大案後麵,那就是人命啊,所以啊天下太平最好。”
薑瀚文很讚同老刑警的話,哪天警察都沒案子辦了,那才是天下太平,那才是國泰民安。
“你小子,著相咯,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哪朝哪代哪有不殺人的?孫猴子還打上天庭打殺天兵呢,要我說,我們警方辦案,你小子拍拍視頻帶帶貨,多掙點錢,大家各取所需,這才是正事,彆年紀輕輕的滿腦子黃老思想”
“呼呼~~~”
薑瀚文已經發動秒睡技能了。
“哼,豎子不足與謀。”
火車一路向北,懸辦專案組將抵達哈城調查雪人案的消息已經早一步傳到了哈城雙城區gong安分局。
全局上下得到消息,立馬就召開了全員大會,商議接待工作。
懸辦從京城來。
這就是天使,怠慢不得。
更何況這次是懸辦的主任親自帶隊,據說在南方攪風攪雨的預言家也一起來了。
這再不重視等於把送分題做成送命題。
會議室裡,暖氣蒸得眾人臉色微紅。
局長鄭剛正襟危坐。
“在座的都是各個崗位上摸爬滾打多年的老人,京城懸辦親自下來督辦案子,還是主任親自帶隊,這個力度有多大,你們應該心裡有數,我們雙城區是哈城的主城區,人口眾多,案件也多,大家手頭上的事情忙著我都清楚。”
“但是,我告訴你們,懸辦專案組在雙城區一天,咱們的工作重點就一定是配合懸辦的領導完成雪人案的偵辦,其他任何事情都得往後放,聽明白了嗎?”
“明白!鄭局!”
下麵各支隊支隊長異口同聲道。
“下麵我分派任務。”
“趙隊,城區範圍內的那些混子盲流,大小場子你這幾天給收拾乾淨咯,彆在這段時間裡出岔子!”
“明白!”
“錢隊,卷宗的事情你盯盯,懸辦的領導需要任何材料你都得親自過問,不能讓下麵小年輕的自己瞎弄,聽懂了沒?”
“懂了,鄭局。”
“其他人,除了手裡有重要事情的,全部跟我去高鐵站迎接~~”
“鄭局,外麵來了個人,說是雪人案的凶手,過來自首!”
會議的門被推開,一個年輕警員氣喘籲籲的衝了進來。
“什麼?自首?等會兒,高鐵站不去了,把人帶到裡麵,去看看。”
鄭局臉色大變,會也不開了,直接朝審訊室走去。
這事兒太大了,由不得他不緊張。
雪人案十多年了,一直沒破,每次上麵問起來,局裡都說是證據不足,調查受阻。
現在倒好,京城懸辦一來,還沒到哈城。
這案子的凶手就自首了。
這消息擱誰耳朵裡聽著不奇怪。
怎麼著,你們哈城就這麼寸?這麼難抓的凶手,抓了十多年沒抓到,結果早不自首晚不自首,專案組的人一來就自首。
咋聽咋覺得陰謀滿滿了。
這事不先處理清楚,領導下來自己這邊立馬就得得負分,太被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