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剛過半,
應天城已經洋洋灑灑的飄起了大雪,
潔白的雪花落在古都青灰色的飛簷鬥拱上,
似乎有穿越千年之感。
秦淮河畔一家古色古香的飯店,
富麗堂皇的豪華包廂,
七八個五十多歲,氣度不俗的中年人圍桌而坐,
古樓區、秦懷區、玄午區、建業區幾個區的警局局長悉數到齊。
在座的幾乎是應天警察係統在職局長中,資曆最老的幾個。
菜已經上齊了,
但卻遲遲未能開席,
看著滿桌的美酒佳肴,
終於有人忍不住說話了,
“老朱,你是我們幾個的老隊長,咱們平時都忙,難得你今天自掏腰包請大夥來。”
“可你一不願意坐主座,二不願意讓我們開席。”
“啥意思?嫌棄老哥幾個級彆不夠是不?”
說話的是玄武區的警局局長廖忠,
五十多歲,身形高大,麵色白淨,頗有儒雅之氣。
他一說話,
桌上的幾位也紛紛看向主座旁邊,
戴金邊眼鏡的瘦削老頭,
朱其玉,應天古樓區警局局長,
五十九歲,
還有兩個月退休。
從警三十五年,偵辦的大案要案無數,
立功次數更是冠絕蘇省,
威望在整個蘇省警察係統都是數一數二的人物,
要不是性子執拗,
一直不願意升遷,
早就身居高位了,
在座的各區局長這麼多年一直以他馬首是瞻,
遇到難以偵辦的大案懸案,
第一個想到的也是他。
在場的這幫人論人脈,
老朱也是當之無愧大佬,門生故吏遍蘇省,
關係深厚,能量驚人。
在場的眾人心裡犯嘀咕。
這應天城還有誰有這麼大麵子,
能讓朱其玉作陪,
還心甘情願的等這麼久。
“大夥稍安勿躁,客人我已經讓人去接了,走的特殊通道。”
“很快就到。”
老朱淡淡的回了一句,
一張撲克臉,似乎天塌下來也不會有什麼情緒波動,
在場的眾人都是相處多年的老兄弟,
當年在基層的時候,
老朱就是他們幾個的隊長,
一路過來,
對老領導的性格也都是了如指掌,
做事做人就跟他那張臉一樣,
板板正正,原則性極強,
從來不會壞了規矩。
今天倒好,非公u宴請超規格,
無特殊事件走特殊通道,
這可不是老朱的性格,
眾人紛紛猜測,
到底是誰?
能讓老朱做到這個地步?
莫非是部裡來人了??
不應該啊,
老朱這快退休的人,
無欲則剛,
甭說部裡來人,
就算是hai裡來人,
他也不會整這出的。
“彆瞎猜了,一個個都快六十的人了,有什麼話不能明著問。”
老朱擺擺手,
“我要等的人大夥都認識,最近在南邊很火的那位。”
“薑瀚文??”
玄武區的老廖眉頭一皺,脫口而出,
“就是到哪哪破案,拍個視頻就能批發集體三等功的網紅······”
老廖說完,
望了一眼桌上的其他人,
幾乎都是一個表情。
驚訝?
彆人能乾這事兒,
他老朱堅定的gxzx戰士,
能信這個?
“老朱啊,伱還真信那個薑瀚文能破案?”
老廖的態度也是在座其他人的態度。
“咱們哥幾個破的案子加起來都夠出好幾本書了。”
“你啥時候見過靠一個拍片的戲子能破案的?”
“如果真的有用,那咱們這麼多年的案子都查到狗肚子裡去了。”
“老廖說的對,那些南方蠻子本來就喜歡神啊鬼的,現在倒好,臉都不要了。”
“乾脆把查案的刑偵都換成巫婆神漢好了。”
“哼,出了案子就算一卦,八卦周易,龜甲占卜,玄學破案,豈不美哉。”
眾人在桌上就這麼你一言我一語,
同樣在公安係統,
薑瀚文的情況他們清楚的很,
一個網紅,
掛了西莞、春城兩地的特聘顧問職位,還都享受三級警監待遇。
咋滴,一個拍片的,還想學蘇秦張儀,佩六國相印,遍行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