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馬甲掉了!
“什麼時候分享不可以,一定要這個時候分享嗎?不說彆的,你真覺得我說完老師去世的消息,你就發這個,是合理的嗎?
“可是我確實不難過呀。”喬雅的語氣回歸和緩,顯得異常無辜。
安桐點擊引用上一條聊天記錄。
“沒叫你跟我一起難過,但是你裝一下都不行嗎?”
她頓時覺得氣血上湧。不行,頭又要疼了。
“按照你的意思,那些參加葬禮的人隻要扔下一句‘節哀’,隻要一踏出門就可以大搖大擺滿臉笑容去喝酒,哪怕主家就在眼前?”
“那你要我怎麼樣啊,我要假裝附和你才行嗎?”
安桐越打字,心中的失望更甚。若是放在彆人身上,或許她還不會這麼生氣。
因為彆人是陌生人,對陌生人的期待不會像對朋友的期待一樣高。
可是喬雅不是,她們的友情已經有八年。這八年之中,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喬雅在人際關係方麵有多熟練,情商有多高。
她也知道,雖然喬雅左右逢源,看似很會“來事兒”,內心對其他事情其實是不在乎的。這些她都清楚。
可是她們不是朋友嗎?她沒想到,對待她這個朋友,喬雅也這麼冷血。
連假裝安慰她一下都不願意,哪怕隻是隨意發揮一下她的高情商,那些雖然不走心,但是卻信手拈來的安慰。
安桐都不知道自己應該開心還是難過。
開心的是,喬雅在她麵前絲毫不偽裝,有什麼想法就表達什麼想法。
難過的是,她不但對身為朋友的她絲毫不共情,甚至連一點點安慰都做不到。
她不由得笑出聲。感情自己平白無故被冷暴力四個月,一直都被對方當做無理取鬨,突然發瘋。
安桐雙手放在鍵盤上,打字速度越來越快。
“如果這件事情換到你其他的朋友身上,你會這樣嗎?絲毫不安慰,並且下一秒就發搞笑視頻。”
“你會這麼做嗎。”
等待了幾分鐘,安桐確認,喬雅是再次陷入了沉默,而不是沒看到她的消息。
“怎麼又不說話了?這次你還打算幾個月不說話,我做個心理準備。”
“你這個態度,我沒法說話。”
好。
好啊。
講理講不過自己,開始扯態度問題了。安桐按住語音按鈕,正打算開口。
客廳傳來一道聲音
“桐桐,外麵還有桃子和甜瓜。”
“知道了。”
算了,自己畢竟是在外婆家。
還是打字吧。
她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腦袋的脹感才消下了一些。再不緩一緩,她覺得自己的天靈蓋都要爆炸飛天了。
“你先等等。我現在非常無比肯定我現在非常冷靜。你不要再找什麼‘靜一靜’之類的借口敷衍我,趁著現在我們還能聊。”
“可以。但是你態度太衝了,我一想到就生氣。”
“所以這就是你四個月不回消息的理由是嗎?”
“那種情況下,我沒法說話,我怕我說話難聽會和你吵架。我當時想整理一下情緒。”
安桐冷笑。
說話難聽?她有什麼理由對自己說話難聽?
“你要是想整理情緒,你完全可以說‘我想要冷靜一下,我們整理好情緒再談吧’而不是一聲不吭直接消失!!”
“可是”
“消失天我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是你直接消失了四個月。四個月,一句話不說,和死了一樣,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