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太太坐在那兒,看著手下婆子從竹盒裡拿出兩枚所謂的“仙果”。
整個屋子裡的丫環婆子,都看呆了。
“這仙果,的確是好看。”
“咱通城可向來沒有這個。”
“一盒子才兩個呀!”
“既然是稀罕物,可不就少麼?”
許太太拿起了一枚仙果,放在鼻子下聞了聞,確實聞到了一點清香。
“這蘇老夫人倒是個妙人!”
“既然是蘇老夫人一番好意,那我就先嘗一嘗吧,若是味道好,再將那一盒送去給老祖宗!”
她一句話說完,哢嚓就咬了一口下去。
一時不防,紅色的汁水就濺了出來,順著下巴就流了下去。
旁邊的婆子趕緊拿著帕子給她擦。
而許太太眼睛一亮,壓根顧不上多許,趕緊接著幾口,就將一個拳頭大的仙果給啃光了。
“唔,這味道的確是不錯!”
許太太一個人獨享一枚仙果,心情好得很,指了一個婆子,正要讓她去給老祖宗送仙果,話才要說出口,就又轉了主意,自己捧起了那個小竹盒。
“還是我親自去送吧!”
丁家好幾房人,大都是在各地做官,留在老宅裡管家的,也就是她們這一房了。
彆人的男人都在外頭當官,隻有她家的男人,沒那個能耐啊……
所以她不要強些,不在長輩們跟前儘孝,她們這一房在丁家,還有什麼地位呢?
林伯府內,紀氏穿了件半舊不新的家常衫子,頭上梳了個簡單的發髻,隻插了一支銀釵,臉色兒焦黃,下巴上長了兩個大大的火疙瘩,眼睛裡也是布滿了血絲。
陸家的端了碗銀耳蓮子羹過來,勸道,“夫人也莫要太焦心了。凡事想開些,莫要氣著了自己個的身子。”
紀氏接過瓷碗,恨恨地一勺一勺地喝著羹。
“放心吧,我命硬著呢!”
“我可沒有我那位親婆婆命好,人都沒了,親生的兒子還有老伯爺護著!”
“我要是沒了,隻怕老爺再娶個新人,就把哥兒姐兒他們給忘到了爪窪國了!”
原本以為,這府裡的閒雜人等,還有那位站著長輩名頭的老夫人,都搬出了伯府。
伯府裡可算是能清靜些了。
誰知道啊,這些人是走了,可她們這一房的姨娘又開始作妖了。
也不知道在老爺那兒挑撥了些什麼,老爺居然認真地查起了她的賬!
這一查,老爺就非得說她無能,管幾個鋪子都管不好!
之前就說鋪子的掌櫃和夥計奸懶,就將人全換了。
可換完了以後,這鋪子的生意怎麼就還是不成?
況且他都知道了,她這個夫人可是借著機會往鋪子裡安插的都是她的陪房!
一個個沒啥本事,還好吃懶做的,簡直就是蛀蟲!
聽聽這叫什麼話,她拿到這些鋪子,也不過才三個月不到四個月啊!
那新鋪子想盈利不都得等至少小半年麼?
那他奶娘兒子親自管著的鋪子,也沒見生意多好啊!
這不是最後就吵了起來麼?
吵來吵去,老爺還是以鋪子盈利太少為由,從她手裡拿走了兩個大鋪子。
隨後就將她安插進去的掌櫃給擼了下來,隻讓當個小夥計。
陪房們都到她這兒來哭訴。
她還能怎麼辦?
這不,一氣一急,就長出了兩個大火疙瘩?
想到蘇氏手裡有靈藥,治這些小瘡小毒的最好使,她有心跟蘇氏要幾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