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萬紫和宋惜惜聽得不寒而栗,把一個剛出生的嬰孩活活摔死?心腸要都狠毒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顧青蘭慘然一笑,“這樣的事情,在公主府內宅裡不知道藏了多少這樣的狠毒陰鷙,我本是有個弟弟的,娘親在懷著的時候,便覺得是個弟弟,她知道父親護不住她,她想逃,因為她知道公主不會要男嬰,男嬰都是要死的,可公主派人盯著她,進了公主府的內宅,那這一輩子想再出去,隻能是屍體了。”
“父親說會助她逃出去。”顧青蘭擦了一下眼淚,“娘信了她,一直等他找機會,這一等就等到差不多要生,才終於逮到一個好機會,那就是嫡母出門飲宴了,要很晚才回。”
"沒逃成?"沈萬紫聽得很是憤怒,也很緊張。
“逃出去了,半路被抓回來的,生在馬車上,也沒剪斷臍帶,回到公主府,我娘和我弟弟就這麼被拖在地上,一直拖回到春香院,到了春香院,我弟弟已經不會哭了,全身的皮都破了,血肉模糊的也沒了氣兒。”
饒是他們見過再多戰場的殘酷,但那到底是兩國交戰,以性命相搏,殘忍在所難免。
但是在這內宅裡,還是皇家公主,她怎麼做得出這樣瘋狂又殘毒的事來?
一個人的心可以多無情多扭曲?
顧青蘭看著宋惜惜,慘笑道:“王妃不曾見過我娘親,不曾其他公主府的妾侍,如果您見了,您就明白公主嫡母為何要如此待她們。”
宋惜惜想到了什麼,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猛地問道:“莫非是她們都酷似我母親?”
顧青蘭淚水滑落,“沒錯,我娘親就是因有七八分像宋夫人,才會被如此糟蹋的,她要把所有像宋夫人的女子都搜羅過來給我父親當小妾,折辱她們,虐待她們,把對宋夫人所有的恨意,都撒在了她們的身上。”
宋惜惜拳頭握緊,眼底閃過一絲狠意。
沈萬紫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地道:“殺了她!”
謝如墨握住宋惜惜的手,問顧青蘭,“你娘親叫什麼名字?同那侍女香桂說的曇花巷八號的林家人有什麼關係?”
香桂既然把門牌都報了,他們回京肯定要核實,核實不對的話肯定就不會信顧青蘭,若不信,大長公主的計劃就行不通。
顧青蘭道:“我娘親叫林鳳兒,林家是我娘親的母家,也被公主嫡母威逼利誘,再者,他們商賈的身份,也根本不可能跟大長公主抗衡。”
“惜惜,你母親叫蕭鳳兒。”沈萬紫怒道。
“就因為同一個名字,相貌又酷似,我娘親遭的罪要比旁的小妾更多一些。”
她伏地,聲音哽咽又破碎,“王妃,顧青蘭在此立誓,您若能救出我娘親,顧青蘭願以性命相報,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才會求到王妃麵前,我知道您也不喜大長公主,我們可以共同聯手,您需要我什麼,隻要您一句吩咐,刀山火海我也闖。”
宋惜惜把她扶起來,“你隨我回京,就先按照他們的計劃行事,我並未完全信你,我需要回京調查,但你若有誠意的話,告訴我,公主府西院裡有什麼?”
之前宋惜惜認為西院裡應該是藏著那些小妾的,但是若是小妾,不至於如此忌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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