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兒子被封為郡王,在封地裡過著相對安逸的日子,倒不是他想著獨自回京過孤單的老年生活,他也是希望兒孫繞膝的。
隻不過,人老了,就想著葉落歸根,同時也是做給皇上看,他老頭子在京城呢,他的兒孫不會有異心。
他是不擔心自己的兒孫,隻是有些情況啊,他這老頭子瞧出來了,就怕有人有野心,去拉攏各地藩王郡王,所以他才著急回京來養老。
今晚拉了謝如墨去,便是借著幾分酒意,說些醉話,是警醒也好,是暗示也好,總之老頭子能做的便是這麼多。
臨了,他拍著謝如墨的肩膀,“你那個媳婦啊,本王瞧著甚是喜歡,你改日帶她來給我老頭子磕個頭。”
謝如墨笑著道:“是,一定的。”
“好,本王回啦!”暉王擼了一下胡須,哈哈大笑著離開,腳步走得極為穩當,也不需要人攙扶,顯然,是沒有喝醉的。
謝如墨一轉身,便見宋惜惜牽著瑞兒走過來,他迎過去,習慣性地牽著她的手,“冷麼?”
“不冷,喝了幾杯酒,身子暖著呢。”宋惜惜沒貪杯,隻是敬酒的時候喝了幾小杯。
宋惜惜添了句,“母妃倒是喝多了,說是今晚不回府,留在宮裡陪伴太後守歲,嫻寧也跟著她。”
“隨她。”謝如墨牽著她,她牽著瑞兒,出宮回府去了。
王府今晚也熱鬨,有沈萬紫和棍兒這兩位客人在,加上大過年的,府中定是要好好吃一頓。
於今已經準備好了幾籮筐的銅錢,等著王妃回來,大家一同守歲的時候,誰來說好話,便抓一把賞過去。
有幾籮筐的銅板,就有幾籮筐的好話。
他們夫婦一回府落座,下人便魚貫而入,嘴裡說著吉祥富貴的話。
於先生圍爐煮茶,烤著紅薯,紅薯香氣飄滿了整個王府,要下人說合格了,他才會扇一扇,然後說:“去王妃處領賞錢吧。”
宋惜惜便抓起一把銅板給過去,瑞兒見狀,也覺得特彆好玩,說他要當負責抓銅板的人。
他這麼一說,大家紛紛看向他的小手,那不能夠同意的,王妃的手雖說也不大,但手指修長,一把下去能抓好多呢。
瑞兒少爺的手才多大啊,抓兩把都沒有王妃抓一把多的。
在大家的抗議聲中,瑞兒下崗,這派賞錢的任務還得是王妃來啊。
於先生笑著和王爺對望了一眼,這多好,王妃隻聽得一聲聲的祝福,混沒有空暇去想不高興的事。
今晚嘛,就是要熱熱鬨鬨,開開心心地過。
沈萬紫也過來幫忙,所以下人分了兩隊,反正都是不吝嗇錢的主。
沈萬紫派著派著,笑得打跌,伸手便給麵前的人一拳,“棍,你要不要臉了?你來三遍了,三遍都是說同樣的話,你就不能想點彆的?”
棍兒撓撓腦袋,“這都已經是我絞儘腦汁想出來的。”
“你想不出彆的,那你抄人家的啊,人家說什麼你就說什麼,你這個富貴吉祥,健康長壽,實在是沒有一點內涵。”
棍兒道:“你懂得什麼?這富貴吉祥,健康長壽就是人之所求,祝福嘛,就是要簡單粗暴些的,咬文嚼字,神仙都聽不懂。”
“哈哈哈,你以為神仙同你一般,胸無半點墨嗎?”沈萬紫笑著,“我這邊聽膩了,你去惜惜那邊。”
“那我這一次都說了,你得先給我,我再去排惜惜那邊。”棍兒攤開手板,“給。”
沈萬紫說了句臭不要臉,卻還是給他抓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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