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北冥軍的主帥,就算無戰事留京,可北冥軍駐紮也不遠,軍務繁重,時而要集訓,怎麼能任大理寺卿一職?
而且,大理寺是掌刑獄與重要案件死刑複核,這些都是文書工作居多,他是武將啊。
且既是當了大理寺卿,為何又掌玄甲衛指揮使?
一文一武的職位在身,再加上北冥軍主帥,他怎麼忙得過來?
他語氣不甚在乎地說:“虎符兵權已上繳,如今北冥軍暫由王彪統領。”
王彪?
宋惜惜知道他,王彪是平西伯,此人以前在軍中也頗有威望,但是自從一次陣前受傷之後,便再不能上戰場了,繼承了他祖父的爵位便深居簡出。
平西伯府眼看是要走向衰落的,沒想到忽然就被皇上提拔起用了。
但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提拔一個殘疾的將領擔任北冥軍主帥?而且為什麼要撤換主帥?謝如墨才剛立功回來呢。
就算上繳兵符,他依舊可以是北冥軍的主帥啊。
稍一細想,宋惜惜便多少有些明白了,沒忍住脫口而出,“皇上忌憚你?”
謝如墨眸色如淵,“不是忌憚,隻是不想以後有什麼流言蜚語,損了兄弟間的感情。”
宋惜惜徹底明白了。
但同時有些懵了,“那你為何娶我啊?如果皇上忌憚你,你更不該娶我。”
她是宋國公府的女兒,也是宋將軍,有軍功在身,也得軍心,不管是北冥軍還是玄甲軍,又或者是父親以前統領的宋家軍,對她定有一份敬意。
他交出兵權,本就是為了釋皇上疑慮,娶了她,就算交出兵權,皇上也不會疑慮儘消啊。
這裡頭有什麼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嗎?
還有,這和皇上當初下的三個月內讓她成親有關嗎?
謝如墨知道她聰慧,定然會猜到什麼的,便道:“不管本王娶誰,皇兄該怎麼想還是怎麼想,以本王的身份,難道還能娶一個平民或者七八品官員的女兒麼?”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宋惜惜覺得是不一樣的。
她能統兵,彆的官家女子不能統兵,娶她對他而言是更冒險些的。
“你是知道我不想入宮為妃,所以才提出要娶我?你是在幫我?”宋惜惜首先想到這個可能性,“皇上其實沒對你逼婚對吧?你是在幫我。”
就說她腦子轉得快,沒錯吧?
謝如墨無奈地笑了笑,“你這麼想就錯了,退一萬步就算沒有皇上逼婚,此番我凱旋,收到的香囊手帕過百,多少人想著嫁給本王,拒絕誰,就得罪誰,這滿城權貴,本王雖不怕得罪可也不想得罪啊,唯有儘快定下婚事,對本王才是最有利的。”
“至於為什麼會選你,”謝如墨笑容越發無奈,“你是本王的師姐啊,你被逼著進宮去,本王被架在火堆上,那不如便湊個對,本王是這樣想的。”
說謊話真是難啊,總不能如實告訴她,他想娶她,就要放棄兵權吧?
這句話是萬萬不能說出口的,她如果知道一定不會同意嫁給他。
就算日後不好瞞著她,也要等過了門了才能讓她知道。
許多事,等他們真的成親了,最好還圓房了才叫她知道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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