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齊陵西便去梨水庵接齊永諾。
宋惜惜在場,他便請宋惜惜單獨說了幾句,“宋大人儘管放心,母親必定善待她,不會為難她的,我也有庶弟庶妹,母親一直對他們很好。”
宋惜惜直言道:“我和你母親交淺言深,並不擔心你母親會薄待孩子,隻是有一件事情我要跟你說清楚的,昨日你母親問我這孩子叫什麼名字,我告訴她,這孩子叫小草,至於回去之後是否用齊永諾這個名字,你們自己決定。”
齊陵西微微歎氣,“多謝宋大人。”
“反正你們要把孩子帶回去,會不會讓她見一見顧青妙?”
齊陵西點頭,“可以的,其實母親昨天也說了,如果父親想接她回去,她也是同意的。”
宋惜惜詫異看著他,“齊大人不是這麼單純的人,那是你的母親,疼她一些吧,顧她的感受吧。”
齊陵西連忙解釋道:“宋大人彆誤會,我母親不是那樣小氣的人,她也是從大局著想,免得齊家被拿了把柄。”
“我沒誤會,我知道你母親是想顧全大局,但不能她顧全大局你們就拿她當個沒心的人,出了這樣的事情,你覺得你父親是最難堪的嗎?不,最難堪最傷心的是你母親,但她在這樣艱難的心境下,還能想到你們齊家的未來,這份大局觀,你比不上她。”
宋惜惜難得耐著性子同齊家的人溝通,其實昨天她也覺得齊大夫人是不是太好心腸了,但仔細一想也就明白了,她這麼做是有原因的,隻是不想齊家或者皇後娘娘日後被人拿這件事情攻訐,便乾脆先挨打立正。
齊陵西眼底透著悲戚,“我知道母親肯定不好受,但是若說誰最不好受,那肯定是父親,這一件事情讓齊家很多兒郎對他失去了敬畏,而且他這些年為了維持齊家的榮耀也付出了很多,他也是苦於無處宣泄的苦悶,才沒有拒絕送上門來的顧青妙,宋大人也是在朝為官的人,應該知道當官不易,尤其我父親是吏部尚書,勞心勞力的為朝廷推舉賢能,官員考核……”
宋惜惜知道,男人始終是站在男人的立場說話,立場決定了認知,她不與爭辯,“好了,齊大人,我就是提個建議,這畢竟是你的家事,我也不好乾預,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齊陵西訕訕地道:“好,那我先帶永諾回去,之後接不接顧青妙,我會再問過母親的,如果母親同意的話,我再派人來接她,如今就先不見了。”
宋惜惜本想提點一句不要再叫永諾了,這是給她母親傷口上再捅上一刀,但顯然他自己都沒有這麼認為,她再說就是多事了。
齊陵西就這樣帶著孩子走了,也沒讓孩子去見顧青妙,他甚至也沒有問過顧青妙是否願意去齊家。
宋惜惜安排好一些事情之後就去看看顧青妙。
顧青妙一個人坐在廂房裡,她們是兩個人住一個房間,另外一個人還沒在外頭,沒進屋。
她抱著被子坐在床上,自從來到這裡之後,她就一直沒怎麼說話,甚至今日也沒有吃過一點東西。
“怎麼不吃飯?”宋惜惜問了一句。
顧青妙抬起頭,輕聲問了句,“走了嗎?”
宋惜惜點點頭,“走了。”
顧青妙微微鬆了口氣,“齊家主母會善待她的,我很放心。”
她執行任務而來,自然有人為她調查過齊家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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