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蘭聽得心裡頭發冷,“不會的,如果她真想找個權貴人家依靠,當初梁探花不是挺好嗎?那梁紹甚是愛她。”
林鳳兒滿嘴的苦楚,“梁紹是承恩伯府的世子,又是探花郎,娶的是淮王府永安郡主,她上位無望,加上梁紹嘴裡說愛她但卻沒真正為她做過什麼,那麼寵她卻連抬個平妻都不敢。”
顧青蘭怔了怔,“平妻?”
馬車徐徐往前,林鳳兒眸光幽幽說:“是啊,她說隻有當了平妻,正妻死後才有機會扶正,當不了平妻隻是一個妾,就算主母死了,她也是當不了正妻的,她說她可以做妾,但不甘心一輩子做妾。”
顧青蘭一時心頭亂如麻,喃喃地道:“姐姐不想做妾也是正常的,若非迫不得已,誰願意做妾?而且她之前也是為了您,才會不斷被利用,姐姐也是可憐的。”
林鳳兒靠在她的身上,氣息急促,咳嗽起來,這一咳便停不下來,把血都咳出來了。
顧青蘭掃著她的後背,擔憂地問道:“娘親,怎麼您咳嗽這麼厲害?不是說已經給您請大夫了嗎?”
“請了。”林鳳兒用臟兮兮的袖子擦拭了嘴角的血跡,虛弱一笑,“彆擔心,娘親會好起來的,你記住娘親的話,以後不管你姐姐讓你做什麼,你千萬不可答應,任何事,你記住……任何事都不可以答應。”
顧青蘭不解,“大長公主府已經倒了,她還會讓我做什麼?我們可以離開京城,去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生活。”
林鳳兒用力抓住她的手腕,急喘幾下,聲音嚴厲,“記住娘親的話,不可與她往來過多,甚至不要再見麵,知道嗎?”
一句話說完,林鳳兒咳得更厲害,整個身子彎著,好一會兒才緩過來,緩過來之後隻依舊抓住顧青蘭的手啞聲道:“知道嗎?”
“知道了,女兒知道了。”顧青蘭見她咳嗽得如此厲害,不禁哭著問道:“不是說都叫請大夫了嗎?怎麼還這麼嚴重啊?”
林鳳兒虛弱地靠在她的身邊,沒有再說話,隻是眼淚卻一直從臉頰滑落,悲慟不已。
此案滿朝文武皆震驚不已,誰都想不到大長公主竟有此狼子野心。
除了震驚,有許多官員是真的驚,驚怕,因為家眷沒少和大長公主來往。
肅清帝在早朝上,發了雷霆之怒,下旨徹查之外,更趁著怒氣未消,把宋惜惜提拔為玄甲軍指揮使,掌管京衛與禁軍。
官員縱有反對的,但無人敢在皇上大怒的時候觸逆鱗,連禦史大夫都沒說話,他們更沒什麼好說的,而且,有一說一,宋惜惜原先就是玄甲軍副指揮使,北冥王是正指揮使,如今不過是妻代夫職,加上她的能力有目共睹。
隻是有些迂腐的官員心裡認為,女子入朝為官一旦開了先例,則一發不可收拾,因為皇上除了當殿下旨之外,還以太後的名義,準許以北冥王妃辦女學。
如此一來,女子豈不是要翻天?
當然,這可以慢慢上奏,今日是萬萬說不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