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其實她怎甘心隻屈於內宅?鹿奔兒城的事還沒放在明麵上,外祖父和舅舅還處於危險中,這玄甲軍指揮使,她是真想當的。
在側廳,吳大伴用完了點心,也喝了一盞茶,看到王妃進來,他笑盈盈地起身見禮。
宋惜惜連忙托了托吳大伴的手,“吳公公,不必多禮,快坐。”
她知道吳大伴明裡暗裡幫了她不少的,一直沒有機會當麵真正道謝,今日正好了。
吳大伴坐下之後,宋惜惜朝他福身,“公公,這些年我知道您幫了我母親和我許多,我嫁入王府之後,在皇上麵前,想來您也沒少為王爺說話,在此謝過。”
吳大伴慈笑地看著她,“王妃這句多謝,咱家可擔待不起,快坐下來吧,咱家同你說幾句話。”
宋惜惜坐下,眉目溫然,“公公請說。”
“這份差事呢,”吳大伴看著她,神情漸漸嚴肅起來,“你隻管儘心儘力去辦,皇上既然信你,用你,那麼絕對會給你最大程度的信任,但王妃唯獨謹記一樣,夫妻切莫離心,不管是因為什麼事,隻要不涉及辜負,就必須互相信任,有商有量,萬萬不能因利益或者權力而生了什麼嫌隙,要記住,你們是夫妻一體的。”
宋惜惜斟酌著他話裡的意思,皇上最大程度的信任,那是多大程度呢?顯然是不可能絕對相信她的,人和人之間,哪怕是共同利益,也不會有絕對信任。
而且皇上本性多疑,能給予一定的信任就不錯了。
至於夫妻一體,因利益和權力起爭執這點,她也明白。
她和謝如墨是夫妻,兩人入朝為官,即便大方向是一樣的,但有些事情的看法肯定不儘相同,會有一些矛盾或者衝突。
而且,她身為玄甲軍指揮使,是要以皇上的旨意是從,也就是說,不管發生什麼事,皇上都會要求她先忠君。
既然難以避免會有矛盾,那麼夫妻之間的信任就顯得尤為重要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總覺得吳大伴話裡還有彆的意思,強調他們夫妻要信任團結,莫非皇上是想以她任指揮使一職來激化他們夫妻矛盾?
不要緊,還沒入場暫不必擔心太多,師父說的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如果真有矛盾,也可以通過溝通解決,沒理由因為還沒發生的事情而踟躕不前,“公公,有您這句提醒,我知道怎麼做了,彆的您也不用多說,我都明白的。”
吳大伴望著她,心裡頭歎息一句,多聰明又實誠的姑娘啊,她其實可以多問一些,但知曉他立場為難,多說恐連累了他,隻是她是否真的知曉了?
宋惜惜眸色澄明地望著他,再添了句,道:“公公不必擔心,我知道如何平衡的,既會忠心辦差,也不會因為彆的事情與王爺夫妻離心。”
吳大伴聽得這話,知曉她是真明白了,這才放心。
他站起來,“彆的咱家也不方便說,你回頭把咱家今日說的話都說與王爺聽。”
“好,我會的,多謝公公。”
吳大伴一揚拂塵,“那咱家差事辦完,也告辭了。”
“我送您。”
宋惜惜與他一同走出去,禁軍在外頭等著,於先生在和妹妹相認的時候,出來親自打點過了,吳大伴這裡,她沒有給賞錢,知曉他不是為了這個,回頭記著他的喜好給他送些禮物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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