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續地,諸位在京的皇族親眷也紛紛進宮了。
淮王與淮王妃同幾位大長公主一起來的,幾位大長公主都是帶著駙馬和兒女,這一來便是烏泱泱的一群人,殿中頓時熱鬨得緊。
之後,便是兩位已經下嫁的長公主,敏清長公主和徽崢長公主,他們都是皇帝姐妹,其中敏清長公主是太後所生,是皇帝的姐姐,徽崢是齊貴太妃的女兒,是皇帝的妹妹。
敏清公主嫁給了禦史大夫的次子許樂天,人如其名,是個樂天派,在禮部掛了閒職。
許家是穆丞相夫人的娘家,詩禮傳家,隻是許禦史性情剛烈執拗,是個連皇上都敢頂撞的人,公主雖有公主府邸,卻每月初一十五也要過許府給他們請安,這是為人媳婦的禮數,許禦史是不容她因皇家公主的身份而區彆對待的。
不過,敏清公主與駙馬琴瑟和鳴,且太後教導有方,並不會端起架子對許家人,因此也得許家上下一片讚譽。
徽崢公主則嫁給了兵部尚書李德槐的侄子李遊,李遊沒有尋個閒職,而是幫公主管著田莊鋪子,是個做生意的好手。
宋惜惜看了一圈,沒見瀾兒。
瀾兒雖是郡主,但出嫁之後自然是在夫家團年的,她的那位探花郎夫婿,宋惜惜實在不喜,那些古板至極的思想,想來瀾兒沒少吃苦。
正想著,聽得太後對淮王妃說道:“永安郡主好些日子沒來給哀家請安了。”
淮王妃笑著說:“太後,瀾兒有喜了,如今在府中養胎呢。”
“真的?太好了,”皇太後笑逐顏開,“哀家本來還想著叫禦醫去給她診脈,進門的日子也不短了,怎麼沒有好消息傳出來,想不到這過年的,你便來報喜了。”
淮王妃也是一臉的寬慰,“是啊,她有喜了,臣妾也就放心了,而且承恩伯府知道她有喜了,還特意給她添置了許多物品,身邊的人也多了幾個,也算是有心了。”
徽崢公主卻淡淡地道:“是啊,確實有心,不止添置了那些物品和人手,還添置了兩名小妾呢。”
淮王妃臉色一滯,隨即笑著道:“妾嘛,不就是個玩意麼?不值得多說這一嘴的。”
“那些個物什丫鬟都值得說一嘴,怎麼郡馬爺添了小妾不值得說一嘴?”徽崢長公主嗤道。
敏清臉色沉了下去,“夫人有孕便立刻納妾,哪家能做出來這樣的事?若身邊沒人伺候,給陪嫁丫鬟開臉便是,就這樣納妾進門,也不怕瀾兒多想多思,影響胎兒麼?”
京圈貴家,不納妾的少之又少,但是納妾也是有分寸的。
瀾兒進門的日子不算長,且懷了孕,怎麼能在這個時候納妾?再說了,那探花郎在娶親之前,不是還有兩名通房麼?
這個時候納妾,是要給誰難看?
敏清公主繼續說:“梁紹在這個時候納妾,本就不是體麵的事,還傷了瀾兒的心,嬸母是瀾兒的母親,不替瀾兒難受,反而替女婿說話,這才叫人寒心。”
敏清公主是皇帝的姐姐,更是皇太後的親生女兒,她又素來端肅,這一番話說得淮王妃半句都擠不出來,隻能是訕訕地退到一邊去。
淮王是懶得管的,他覺得納妾也不算什麼大事,男人嘛,哪個不納妾的?
宋惜惜看著淮王夫婦的反應,心裡寒極了,更是心疼瀾兒,這個年,她怎麼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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