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北望出了府,心裡頭有一股衝動,想直奔國公府去。
他想親口問一問宋惜惜,他們之間是否還有可能。
哪怕今天易昉說宋惜惜不拿他當個東西,哪怕在戰場上的時候宋惜惜的態度已經很明確,哪怕當初要休妻的時候他很決絕。
但他依舊覺得宋惜惜不可能這麼快就把他從心底剔除出去。
她隻是生氣他的絕情,她隻是恨他沒有遵守當初的諾言。
既然還願意恨,還願意生氣,就代表著還在意。
但肆虐的寒風吹醒了他,又或者說他心裡一直都是清醒的,隻不過一時衝動罷了。
大局已定,他去找宋惜惜沒有任何意義,哪怕宋惜惜心裡對他尚存一絲情意,但她要嫁給北冥王,他要娶王家姑娘,彼此不會再有交集了。
他默默地回到書房,坐了許久許久,腦子裡揮之不去的,是他迎娶宋惜惜那天,掀開了她的紅蓋頭,看到她從容美麗的麵容的那一刻。
那一刻的驚豔,直到如今心頭依舊是怦動的。
那麼好的女子,他拱手讓人了。
“二哥,二哥!”門外,戰少歡用力地拍著門。
他收斂心緒,問了一聲,“何事?”
“二哥,你給我些銀子,我瞧上了一枚簪子。”戰少歡隔著門,嬌嗔地道。
戰北望沒好氣地道:“哪裡還有銀子?府裡的銀子都花沒了,拿去籌辦婚事了。”
戰少歡跺腳,“娶個二嫁女子,需要花什麼銀錢的?一頂花轎迎進門來就是,我已是說親的時候了,過幾日嘉儀郡主有賞花宴,邀請了我去,我連一件像樣的首飾都沒有。”
戰北望打開門,不悅地道:“休得胡說,她即將是你的二嫂,而且你總是和嘉儀郡主這樣的人混在一起,有損你的閨譽。”
戰少歡哼了一聲,粉臉含霜,“什麼二嫂?不就是個守寡又和離出門的女子,就算出身平西伯府又如何?等我來日嫁了北冥王,成為北冥王的側妃,她還要向我行禮呢。”
戰北望一怔,“你說什麼?做北冥王的側妃?你瘋了?北冥王要娶宋惜惜,什麼時候說過要立側妃?”
戰少歡神色驕矜,“二哥,立側妃的事隻要慧太妃同意便可以了,嘉儀郡主說了,慧太妃懼怕大長公主,大長公主說什麼,她就聽什麼,隻要我得了大長公主的喜歡,她便會把我舉薦給慧太妃。”
戰北望厲聲道:“你瘋了?你憑什麼得到大長公主的喜歡?又憑什麼嫁給北冥王為側妃?她們這些人隻會利用我們,你彆上當。”
戰少歡卻是不聽,賭氣地道:“反正我就是要當他的側妃,隻要嘉儀郡主能幫我,我就算被利用也無妨。”
“你休得胡來,嘉儀郡主是什麼樣的人你知道嗎?”戰北望怒聲道,他冷冷地看著這個素來驕橫的妹妹,“而且謝如墨也不好招惹,他若不喜歡你,你便是嫁過去也隻會遭磋磨。”
“怎麼會?他如今不了解我,若是日久相處了,他肯定會喜歡我,再說,我討好了慧太妃,她自當護著我,誰敢磋磨我?宋惜惜嗎?她連個清白女子都不算,呸!”
她狠狠地啐了一口,對宋惜惜她是既惱恨又嫉妒。
戰北望一巴掌甩在她的臉上,臉色鐵青,“你說誰不是清白女子?你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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