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卻是又一笑,“不過你和離了也好啊,如今能嫁給北冥王,當個王妃豈不是比當將軍夫人好?”
宋惜惜不太喜歡她語氣中的陰陽,淡淡地道:“緣分豈能人為控製?我和離的時候沒想過會嫁給北冥王。”
“清兒,怎能如此說話?”老夫人沉下臉來斥責。
“得罪了,我說話素來直白,希望宋姑娘不要介意。”三姑娘斂住了笑意,又問道:“那麼戰北望人品,宋姑娘覺得如何?你既與他和離,想必他在你心裡定然很差。”
宋惜惜覺得好笑,“三姑娘都這樣說了,還來問我做什麼?”
老夫人狠狠地瞪了王清如一眼,然後語氣歉疚地對宋惜惜道:“宋姑娘彆介懷,她這幾年獨來獨往慣了,說話沒個分寸,你彆放在心上,我們這一次來,除了探望小公子之外,也想從姑娘口中知道戰北望是個什麼樣的人,至少,姑娘認為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宋惜惜道:“其實要真正了解他是個什麼樣的人,真不該來問我,像三姑娘說的那樣,我既與他和離,定然是忍不了他,他在我心裡怎會是個好人?”
看著母女兩人臉色同時一變,宋惜惜端起茶喝了一口,再繼續說道:“隻不過,我與他那些都是私怨,且從和離那一刻開始,便如同陌路人,私怨也蕩然無存了,我對戰北望實在算不得了解,因為新婚之夜他便出征去了,等他回來便是要娶平妻,之後和離,可以說直到和離我和他尚算陌生人。”
老夫人點點頭,“如此說來,確實陌生。”
宋惜惜道:“我真正認識他,是在南疆戰場上。”
三姑娘肅然起敬,一改方才的態度,“對,差點忘記了這事,姑娘也是上過南疆戰場立過功勞的。”
宋惜惜道:“我以同為武將的身份說話,他是個好將士,願意聽從調配,不爭奪功勞,也勇敢有謀略,至於他的私德,因我與他實在不熟,無法給兩位答案,兩位可去彆處打聽打聽。”
三姑娘聽得很是滿意,但是老夫人卻是問了一句,“聽聞在和離之前,他是想休了你,而且將軍府老夫人還想算計你的嫁妝,對嗎?”
宋惜惜心頭一鬆,對咯,你們問我才好說啊。
她點頭,“沒錯,將軍府打算休我的,算計嫁妝的事也是真的。”
母女兩人對視一眼,頓時沉默了。
彆的事情都好說,但是算計嫁妝真的很不要臉。
三姑娘不甘心地問了一句,“是戰北望算計的還是他母親算計的?”
從這句話,宋惜惜聽得出三姑娘對戰北望很有好感,她喜歡武將,或許因為她亡夫是武將。
又或許,是婚事已經定下了,沒轉圜餘地,她希望戰北望是個好的。
宋惜惜道:“具體誰算計的我不清楚,戰北望有說過不想要我嫁妝,但是不是心裡的話,我真不知道。”
果然聽到這句話,她們母女的神色稍霽。
老夫人向來是個明白人,戰家那位老夫人在京城名流圈子裡鬨的那些笑話,她怎會不知?
宋惜惜慢慢地喝著茶,如實坦白相告了,不管這門親事是如何來,她們心裡有數就行了。
她們也沒什麼話要問了,坐了閒話一會兒,老夫人站起來告辭,深深地看了宋惜惜一眼,道:“許多事確實不是人可以控製的,但今日姑娘的坦蕩,我們母女二人甚是感激,原先……”
她頓了一頓,擺擺手,“罷了,日子總是要過的,姑娘珍重。”
她話裡有話,宋惜惜是聽出來的,這門親事他們做不了主,所以原先有些怨恨宋惜惜。
但如今她肯見也肯說,便也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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