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想為她出口氣,讓戰北望娶一個成親一年便和離的女子。
正好,她和戰北望成親一年就和離了。
隻是那位三姑娘隻怕未必同意這門親事,是皇上指定的,這才沒法子。
她那日登門拜訪,大概是想知道戰北望是個什麼樣的人。
皇上這樣做,讓宋惜惜覺得,自己或許連累了三姑娘。
這不是給她出氣,這是給她樹敵。
看來,這位三姑娘她是要見一見了,起碼要把他們心裡的芥蒂打消,免得給國公府樹敵。
為著她自己,倒是無所謂的,日後國公府瑞兒是要掌家,莫要因這事結了一門的怨氣。
謝如墨見她眉心鎖住,便道:“平西伯老夫人下帖子拜訪,估計是想問問你和戰北望和離的事,這件事情原先外頭大概是傳得沸沸揚揚,但她們也是明理的人,知道外頭傳的未必全然是真,隻有問過你這個當事人,才能真正清楚。”
國公府裡有什麼事情他都知道,每一次來,他都會先找陳福問候,陳福也會稟給他聽的。
儼然把他當做主子看待。
陳福知道姑娘是英明的,但是府中人少,能辦事的不多,如今也不用招太多人進府,且剛買回來的人也不能真放心用,所以許多事情還需要告知王爺,讓王爺派人去打聽,讓王爺派人去辦。
這也是為什麼謝如墨總要過來的原因之一。
他和宋惜惜說了會兒話便要回去了,一大堆的案宗等著他去看,剛去大理寺任職,繁瑣的文書每天看得眼睛生痛。
而且,他還要看商律,把律法熟讀於心,否則作為大理寺卿,他連商朝律法都不清楚,說出去就才不配位了。
宋惜惜依照往常那樣送他出門去,兩人之間頗有默契,隻是如今宋惜惜心思多了一重,每回相送,都下意識地與他保持距離。
她想管好自己的心,是要和他過一輩子的,但是心得管管好,彆真付托了出去。
他雖然說不會娶什麼側妃之類的,可這不是他能決定的,梁紹這樣的人都有上司賜妾侍,皇上和慧太妃能不給他張羅幾個,延綿子孫?
身為皇家的人,開枝散葉尤其重要,皇室宗親也會有人盯著他的子嗣,若少了,不得找她這位正妃的麻煩啊。
她也沒見過隻守著一位正妻的皇室子弟,他們屋中能維持個位數的都不多見,超過十人的不在少數。
她可以存感激之心,但是真的不能動心。
但是心是管不住的啊,心和腦子距離那麼遠,腦子說不要動心,心卻動自己的。
翌日,宋惜惜命人去給平西伯府下了帖子,請老夫人和三姑娘過府一聚。
本是請的明日,結果收到帖子之後,沒一個時辰她們便來到了國公府。
宋惜惜今日穿得隨意,聽得她們來,急忙便讓寶珠更衣。
換了一身月白色的襦裙,披著一件湖水藍披風,發髻上飾了雲紋如意簪,手腕上是帶著之前平陽侯老夫人送回來的鐲子,素淨中見典雅。
她來到正廳,梁嬤嬤已經招呼她們坐下吃茶,她們身側站著兩名婆子侍女。
見宋惜惜來,母女倆一同起身,福了福,“宋姑娘好!”
宋惜惜還禮,“老夫人好,王姑娘好,快快請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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