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的事,宋惜惜遠在南疆全然不知。
戰事已經結束很久,但是軍隊還不能完全撤離。
一則嚴寒,不好行軍。
二則,經過多年戰火的摧殘,南疆許多地方都需要重建,兵士們正好可以幫幫忙。
自從戰後,軍中關於易昉被俘虜,被汙辱的事便在軍中傳遍了。
不管她如何否認,但是那日衝進去看到的士兵實在不少。
這不是秘密,藏不住的。
易昉找易天明他們出來作證,但是易天明他們能做什麼證呢?他們受儘了毒打虐待,還被去勢,痛得死去活來,哪裡知道易昉有無被人汙了?
而且,易天明已經惱極易昉,連與她說話都不願意。
其他十幾名士兵也是,他們得了賞賜的時候感激易昉,但被俘虜之後遭受了一切,便恨易昉。
易昉很頑強地活著,她甚至無懼任何人的眼光,養好傷之後,該乾什麼就去乾什麼,這種心理素質之強大,也挺讓人佩服的。
蘇蘭基本以為經曆了這樣的事情之後,她會自儘,看來蘇蘭基還是低估了易昉。
隻是,蘇蘭基如果知道易昉沒有自儘,隻怕要氣死,他們的太子因受辱而自儘了,易昉卻有臉活著。
軍中關於這樣的議論也沒有停止過,甚至有時候當著她的麵也說。
易昉一開始會衝上去辯白,說她沒有被玷汙,她是清白的,隻是遭了毒打和毀容。
但漸漸地她也不解釋了,因為實在解釋不過來,加上戰北望一直對她冷暴力,她已經疲於解釋。
不過,她卻找到了宋惜惜,用譏諷的語氣對她說:“我聽說了,你們都到了山下卻不上去救我,你巴不得我死,你真狠毒,你以為我會自儘嗎?我不會,我要活得比你們每一個人都好。想讓我死,沒那麼容易。”
宋惜惜看著她,似笑非笑,“你錯了,我想讓你死很容易,半夜把你拖到山上去,從懸崖扔到崖底,野狗會吞噬了你的屍骨,讓你屍骨無存。”
易昉臉色變了變。
“又或者,在你的茶水裡下牽機藥,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易昉伸手便要打過去,“你敢?”
宋惜惜抓住她的手腕,一推她,她便摔在了地上。
宋惜惜冷冷地道:“我還記得你第一次來與我說話時候的傲氣,現在,你傲給我看看。”
易昉氣得七竅生煙,卻拿宋惜惜無可奈何。
“好好養著吧,你的軍棍還沒打呢。”宋惜惜冷笑。
易昉慢慢地站起來,眼底桀驁冰冷,“你以為我會怕嗎?宋惜惜,就算你立了大功,你終究是輸給了我,現在的戰北望夫人是我,而不是你。”
她又恢複傲然,仿佛提到戰北望,就能看到宋惜惜臉上露出痛苦。
但宋惜惜隻是嗤笑了一聲,“那恭喜你。”
她一副毫不在乎,絲毫不稀罕的樣子,讓易昉瞬間破防,“你嫉妒,你隻是不承認。”
“是是是,我嫉妒,我很嫉妒你成為戰北望夫人,嫉妒你成為將軍府的主母,嫉妒你以後要夙夜不眠地照顧那位事兒精婆母。”
宋惜惜說完,笑著揚長而去。
這段時間和沈萬紫他們一起,幫著重建南疆,每天雖然累但是漸漸地學會了把心底的痛苦折疊起來。
偶爾,會和與元帥他們一起喝頓酒,暢談南疆的未來。
元帥現在不再是胡子拉碴的,瞧著還挺養眼,怪道說他是商國第一美男子,原來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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