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墨繼續淡淡地飄了一句話過來,“相信蘇尚書與本王,都需要這麼一個機會。”
蘇蘭石看向謝如墨,眼底帶著審視和疑惑,淮王故意誆他的?但淮王如今已經與他捆綁在一起,絕對不可能傳遞錯誤的消息。
蘇蘭石執意開戰,是因為他需要這麼一個建功立業的機會,而現在是最好的機會,因為蕭承被問罪,就算不死也回不去成淩關。
至於謝如墨如今更被奪了兵權,隻任大理寺卿一職,南疆的守將王彪可以說是一個廢物,至於成淩關那幾位蕭少將軍沒了蕭承坐鎮,也不足為懼。
他們都需要一個機會?
蘇蘭石猛地想到了什麼,是啊,一個被奪了兵權的人,有什麼法子可以收回兵權?自然是開戰啊。
商國是不想開戰,但他北冥王想啊,蕭家並非他的血親,王妃的外祖父算得了什麼?像他這樣立下大功之人,怎會甘願從陣前大將變成公門之人?
蘇蘭石心頭頓時亂了起來,他希望開戰,很大原因是知道謝如墨被奪了兵權,不能上戰場。
但他在這裡拱火,很顯然十分篤定自己可以奪回兵權,如果真是他上成淩關的話,那麼西京就沒多大勝算了。
他看著謝如墨意味深長的笑容,整個商國他誰也不怕,成淩關如今並非鐵桶一般的存在,蕭大將軍也不再是神話,唯獨這謝如墨,用了三年的時間把南疆從沙國人的手中收複回來。
商國人這麼多年拚儘一切都沒做到的事,讓他完成了。
他們說什麼,冷玉長公主是聽不見的,宋惜惜在一旁與她說話,乾擾了她,但是看蘇蘭石的臉色,冷玉長公主知道他們顯然聊得不愉快。
蘇蘭石心性浮躁,來商國之前,把主戰叫囂得比誰都響,仿佛同商國開戰,他勝券在握。
現在看他一副吃癟的模樣,大概也是打心裡頭怵著北冥王,也好,震懾震懾他,省得明日談判因他的目空一切而亂了節奏。
宋惜惜倒是把他們的話儘收耳中。
沒錯,他們是要極力避免打仗,但是不能讓西京篤定他們不想打。
尤其,要讓蘇蘭石知道,不想開戰的隻有宋家和蕭家,至於他北冥王正缺這麼一場戰事以奪回兵權呢。
宋惜惜收回視線,聽著長公主說流利的商國話,“本宮一直想和王妃見一麵,所以爭取出使到商國來,本宮此行的目的之一,便是為著王妃來的。”
這句話,她方才已經說過一次了。
看她臉色真誠,像是發自內心的,不似方才那樣的互相吹捧幾句。
宋惜惜微微一笑,“能與公主一見,也是我莫大的榮幸。”
近距離相對,冷玉長公主不似昨日在城門見她那般疲態十足,可見昨晚休息得不錯,眼底的烏青在淡淡的脂粉覆蓋下,已經完全瞧不見。
隻不過,她整個人的狀態,確實比她真實年紀要大上幾歲。
宋惜惜知曉她曾輔政,西京經曆了內憂外患,旁人是不曉得各種艱辛的,因而縱然知道明日是針鋒相對的局麵,此刻也不禁敬重她。
簡單寒暄之後,便開始宮宴了。
各自歸位坐好,擺下了餐桌,西京使者依舊是在右側,謝如墨和宋惜惜坐在了一起。
太後沒一起用宮膳,隻是出來與冷玉長公主一見,以顯她對使者的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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