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醫生匆匆跟上。
床上女孩麵色慘白,臉上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浸濕的發絲胡亂地黏在小臉上。
呂醫生帶著助理用各種儀器仔細檢查後說道“少爺,莫小姐沒事的,休息一下就好了。”
南煦整理著她麵上淩亂的發絲,輕輕掰開她緊握的雙手,手心赫然是深深的指甲印,滲出血絲。
之前左手上的刀傷也裂開了,紗布外是刺眼的鮮血。
他顫抖著手,小心翼翼地拿著棉球給她上藥。
“她到底為什麼會這樣?無論怎麼檢查都查不出來問題,為什麼?”
呂醫生沉吟片刻,慎重地說道“這是第三次暈過去了,莫小姐這可能不是身體上的問題,有可能是心理問題,但是我不是這方麵的專家,具體不太清楚,少爺最好在她醒後帶她去看看。”
南煦神色幽幽,漆黑的眸子愣愣地看著她蒼白的臉頰,聲音低沉,“知道了,辛苦了,你回去吧。”
呂醫生收拾好東西後起身,看了眼南煦已經凝血的指尖,“少爺記得處理一下指尖的傷口,我走了。”
南煦充耳不聞,一動不動。
呂醫生一臉無奈,她就知道。
自從莫小姐出現後,這小少爺幾乎把她的身體看得比他自己還重要。
呂醫生不得不出口道“現在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會刺激到莫小姐暈厥,但是有心理疾病的人群不適合看到各種血腥場麵,哪怕是一點點血,少爺為了莫小姐不被刺激,還是乖乖處理好自己的傷口。”
她的聲音漸行漸遠,南煦卻聽得清清楚楚,他神色慌亂地拿出藥胡亂塗在指尖。
原本已經結痂的傷口,又冒出血來。
他手忙腳亂地拿出創口貼,胡亂貼上,直到看不見血,也看不見傷口才停下。
他坐在地上,憐惜地看著床上呼吸弱弱的女孩,時不時整理她臉上的發絲。
窗外天光大亮,陽光透過紗簾穿進屋內。
莫莫眸子微微轉動,唇瓣微啟。
南煦緊緊盯著她的動作,緊張地喉結滾動,他舔舔乾澀的唇瓣,眨了眨帶著血絲的眸子,雙手撐地起身。
在地上坐了一晚上,腿麻了。
他齜牙咧嘴地忍著不適,跪著站起來。
莫莫一睜眼就看到麵前籠罩的身影。
她僵硬地閉上眼,被子下的雙手握緊,身子不自主顫抖。
幾個呼吸後,莫莫重新睜眼。
南煦已經不在了,仿佛剛剛看到的都是幻覺。
莫莫躺在床上,看著雪白的天花板,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他也和其他男人一樣。
沒什麼區彆。
這段時間,他對她的尊重,他的千依百順,她以為他至少有些不同的。
天下烏鴉一般黑,天下男人一般惡。
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沒有大腦。
她有些厭惡自己,她不會做第二個楊招娣,被莫國華騙成那個鬼樣子,還生下她這麼個累贅。
哢噠,門開了。
南煦小心翼翼地探頭進來,手裡端著吃的。
他垂下眼簾,站在門後,試探地問“寶寶我可以進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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