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幽鳳長劍入鞘,捋了捋秀發,淡淡道“陰君王,您的長槍已斷,歸順幽伯城何如?”
陰長歸揮了揮手中的斷槍,回道“帝幽鳳,怎麼說你也曾是帝族之主,彼岸帝族卻被佑宇琅那廝折騰分裂,你可甘心?今日,雖本君長槍已斷,但依舊是酆生淵的君王,不如你做本君之妃如何?”
帝幽鳳聞言,先是心中一痛,臉色微白。而後長劍再次出鞘,不斷揮出,招式淩厲狠辣地攻勢,不給陰長歸喘息的機會,引得陰長歸連連後退。直到帝幽鳳一劍斬斷了陰長歸的袍袖,方才停手,道“陰君王,口無遮攔,可是沒什麼好下場的!”
“君王,我等為您再衝殺一次,哪怕全部戰死。”
沒等陰長歸開口回絕,酆生白杆騎首領便已率眾衝殺出去,與罪蓮萬業軍廝殺在了一起。
一番大戰後,白杆騎拚了絕大部分力量,硬生生為君王陰長歸打出了條血路,陰長歸得以脫困。
帝幽鳳心中的氣還未消,下令讓罪蓮萬業軍繼續追擊。
四天三夜,酆生白杆騎隻剩寥寥數位,陰長歸也終於來到了太阿山山腳下。
陰長歸緩了口氣,嘀咕道“這帝幽鳳的罪蓮萬業軍,也太生猛了。再慢點兒,應該就被她全軍覆沒了。”心裡暗暗琢磨著,要不要用黃泉水為白杆騎洗禮一下,提升一下酆生白杆騎的整體實力。
帝幽鳳見陰長歸已進入太阿山範圍,急忙對著太阿山腳下的陰長歸挑釁道“陰君王,跑了這麼久,不累嗎?你不是說要本王做你的王妃嗎?”見陰長歸頭也不回,一聲令下,罪蓮萬業軍結束了追殺,撤離而去。
見帝幽鳳率領罪蓮萬業軍漸漸遠去,陰長歸提著手中的斷槍,領著剩下的幾位酆生白杆騎,一起進入了太阿山之中。
紫冥碲府府君慳燁浮聽下人來報。
“府君,酆生淵君王陰長歸前來到訪”
慳燁浮立馬出府相迎。
慳燁浮見陰長歸手中提著斷槍,問道“陰君王為何手提斷槍,而且隨行之人怎皆甲胄破碎?”
陰長歸心裡暗自道“老狐狸,都到了吾等這個境界了,還裝模作樣。”應喝到“府君,本君收到佑宇琅那廝的陰書,多年來心裡琢磨著總不是個滋味,故千裡迢迢到訪貴地,來與府君商量應對之策。可半路上,遇到了佑宇琅那廝的手下,彼岸之王帝幽鳳。其率領的罪蓮萬業軍,對本君一路追殺至此,方才罷手離去。”
慳燁浮急忙道“罪蓮萬業軍,那可是千年前,佑宇琅傾儘一族之力打造出來的。看來佑宇琅為了對付你我,真是下足了本錢。”
陰長歸道“那府君打算如何應對?”
慳燁浮搓了搓額頭,感慨道“三千年前青都之門大開,若當年吾等前去助那位大能一臂之力,那時的我們必然能令佑宇琅關閉青都之門,也就不會迎來這種災禍了。青都之門大開三千年,佑宇琅三千年來,依靠青都之門,瘋狂吞噬修煉,實力早已不可同日而語。即使合吾二人之力,也不是那佑宇琅的對手。”
“確實。府君世上沒有後悔藥,我們應該想想應對之策才是。”
“那君王有何妙計?”
陰長歸感慨道“除了佑宇琅那廝,據傳唯有銜燭道眼,才能將青都之門關閉。可銜燭一族因得罪府君之子嗣,儘皆滅於府君之手,早已無一生還。假使有銜燭一族遺留子嗣,也無須讓佑宇琅那廝猖狂到如此地步,真是因果循環呐。”
聽著陰長歸的嘲諷,慳燁浮心裡很不舒服,道“那陰君王打算怎麼辦?吾等真的要一起歸順佑宇琅?”
陰長歸冷哼一聲道“歸順?怎麼可能,本君寧願身死道消,生生世世無法輪回,也不會歸順於佑宇琅那廝,聽從佑宇琅那廝號令。”
慳燁浮一臉不屑道“陰君王,吾等成就陰體,本就輪回的機會都沒有。若真的陰體泯滅,可就真的消失在這世上了,陰君王真心願意?若本府君沒猜錯的話,陰君王那裡已找到銜燭一族遺留下來的子嗣吧?”
陰長歸本想反駁。
慳燁浮直接揮手打斷,道“陰君王不用反駁。若陰君王手裡沒有銜燭一族的子嗣,怎會好端端的提起銜燭一族被滅的往事?雖然銜燭一族罪不至於滅族,但本府君也是要麵子的人,怎麼能讓自己的子嗣被人肆意辱罵。”
陰長歸道“不瞞府君,本君也是最近才發現了銜燭一族遺留的子嗣,這才來此,準備與府君商談事宜的。不如府君拿出銜燭道眼,合吾二人之力,將銜燭道眼融合在那銜燭一族子嗣身上。有了銜燭一族子嗣助力,再聯合三千年前與佑宇琅那廝有仇恨的那位大能,應該可以去鬥一鬥佑宇琅那廝。”
慳燁浮答應下來,緊接著又道“融合可以,但結束之後,銜燭道眼必須歸還給本府君,那銜燭一族子嗣也要交給本府君處理,本府君不想給自己留下禍患。”
陰長歸也不想多留,便直接點頭答應下來。
慳燁浮召集數萬冥子衛與十萬乞活卒,與陰長歸一起前往酆生淵城。
原本埋伏在太阿山附近數日的帝幽鳳,見狀也不再埋伏,決定直接返回幽伯城,與城主佑宇琅稟報。
回到酆生淵城,陰長歸直接命人帶來了銜燭一族的子嗣。其身體脆弱,生命之火搖搖欲墜。陰長歸使用黃泉之水,為銜燭一族的子嗣洗禮,助其重鑄根基。慳燁浮利用空冥火,與陰長歸合力,花費了近百年時間,終於將銜燭道眼鑲嵌在銜燭子嗣的額間。
期間,佑宇琅也知曉了銜燭道眼的存在,加緊利用吸收青都之門中的力量,也命帝幽鳳加緊訓練罪蓮萬業軍。
如今融合終於完成,陰長歸提議試試銜燭道眼的威力。
有些仇恨是刻在骨子裡的,銜燭一族的子嗣看了一眼慳燁浮,答應下來。其使用銜燭道眼的力量,直接攻向慳燁浮。
幾個回合,銜燭一族的子嗣便不敵,敗下陣來,也失去了一次報仇的機會。
銜燭一族的子嗣恨恨的看著慳燁浮。
慳燁浮嘲笑道“銜燭疍那老兒都不行,區區你這小兒也想戰勝本府君,真是異象天開,要不是看你還有利用價值,本府君隨手可將你滅之。”
見銜燭一族的子嗣與府君不再爭鬥,陰長歸急忙向前,道“府君,你先回去,再等些日子吧,先讓他再好好適應一下銜燭道眼的力量。”
待銜燭一族的子嗣走後,慳燁浮道“陰君王,這小子的天賦不俗啊,你這可是為本府君留下了一大隱患呐。等我們與佑宇琅之戰結束後,這銜燭一族的子嗣本府君一定要鏟除掉。他已經有了不小的實力,本府君不會讓他安穩地成長下去。”
陰長歸沒有正麵回應慳燁浮的要求,道“府君,估計不久之後,佑宇琅那廝就會發兵攻打你我。無論幽伯城佑宇琅先攻打誰,另一方一定要及時馳援,不可遲疑半分。”
慳燁浮應喝後,便率領冥子衛與乞活卒離開酆生淵城,返回太阿山去了。
慳燁浮十分不滿陰長歸的態度,雖說同為陰間之主,但如果不是為了應對佑宇琅,說什麼他也看不上陰長歸。
在慳燁浮走後,陰長歸對著身邊的杜亞仲道“慳燁浮,凶名在外,要不是危機就在眼前,哪敢與其合作。你快去選拔十萬酆生淵白杆軍的精銳,本君要用黃泉水為他們洗禮,重新組建酆生白杆騎,打造一支新的護衛力量。順便去告訴那銜燭一族的子嗣,讓他抓緊時間,儘快掌握銜燭道眼的力量。等大戰結束後,第一時間自行找機會逃走,隱匿於世。”
“是,君王,我這就去辦。”杜亞仲轉身而去。
泣幽府內,“一百二十年了,整整一百二十年了,人間都過去了兩個甲子。慳燁浮、陰長歸,既然你們這麼不識時務,那就休怪本主了。”幽伯城之主佑宇琅恨恨道。
佑宇琅召來彼岸之王帝幽鳳,冷漠地問到“帝幽鳳,溟浮黔詭大獄中的業火,罪蓮萬業軍吸收的如何了?”
帝幽鳳回道“回城主,罪蓮萬業軍至今無法完全吸收業火之力。”
佑宇琅臉色微怒。
帝幽鳳急忙道“城主彆動怒,據百年前的那場與酆生白杆騎的較量來看,如今的罪蓮萬業軍,已遠勝當初的酆生白杆騎。”
佑宇琅聽後臉色稍微緩和,又道“帝幽鳳,你與罪蓮萬業軍,可是本主手中的王牌。放心吧,本主承諾你的事,不會食言。既然罪蓮萬業軍已遠勝酆生白杆騎,那就不日發兵酆生淵吧。先去那清羅酆山,攻打酆生淵。”
帝幽鳳低頭聽著佑宇琅的命令。
佑宇琅見帝幽鳳低著頭,不言語,也看出她心中的不滿,但為了心中的大業,也不再多言,便讓帝幽鳳退了下去。
彼岸帝族本生活在至崚山脈,分為至彼青一脈與岸崚蓮一脈。至彼青一脈天生掌控著青業火,岸崚蓮一脈天生掌控著蓮業火。
帝幽鳳永不會忘記,千年前,佑宇琅欲掌控彼岸帝族的業火,因一點小小的過錯,就命人把溟浮黔詭大獄清空,將彼岸帝族鎮壓於溟浮黔詭大獄。
沒多久,佑宇琅就對彼岸帝族的野心暴露。
佑宇琅借溟浮,提取彼岸帝族族人身上的業火,轉嫁到罪蓮萬業軍身上。因溟浮黔詭大獄每日隻能提取一絲業火,佑宇琅隻好讓帝幽鳳統領罪蓮萬業軍,慢慢吸收彼岸帝族之人身上的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