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村擺爛村長不惹事,所以最先核查完。
這風吹到鄰村,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就算是鄰村的村長們再想使絆子,也擋不住人們的熱情。
“哎呀,這新縣令看來是真心實意地為咱們老百姓著想啊!”
這個想法像春風拂麵,飄進了每個人的心裡,大家幾乎都忘了當初抱怨進城要交銅板的事兒了。
各家各戶都忙著修理鐮刀,磨刀霍霍。天一麻麻亮,就早早地起床,穿上粗布衣服,戴上草帽,手持鐮刀,走進稻田。一行行地割下稻子,再把割下的稻子捆紮成束,整齊地放在田邊。
隨著時間的推移,田裡逐漸堆滿了金黃的稻捆,就像一座座小山,讓人看了就心生歡喜。
賈員外一行人,目光銳利地掃過這熱火朝天的場景,心中不禁冷笑一聲“看來這新縣令的腦袋確實是鐵做的,頑固不化。瞧著吧,這些賤民,也就樂嗬今年,明年讓他們加倍吐出來。”
他們太低估楊一鶴,以為各方施壓,這毛頭小子便會知難而退。結果這小子做事雷厲風行,還派兵下來鎮壓,把他們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楊縣令,民父母。減賦稅,樂田叟”
一首讚美楊一鶴的歌謠在街頭巷尾流傳,還飄進田野之間。
楊縣令在秋收之後,並沒有鬆懈下來,相反,他開始夜以繼日地審批之前積壓的案件。
宋冉趕著毛驢,帶著蘇笑笑和古阿婆,早早地來到了府衙門口等待。
李庭言作為這起案件的訟師,昨兒得知了開庭的消息,便立刻告知了蘇笑笑。
巳時,開庭。
堂上跪有五人,已能下地的李滿彭,其妻吳銀紅。
涉嫌傷人已被羈押一月有餘的李寶麥,其外婆周慧心,外公李培山。
楊一鶴記得這個案子,一月之前,他在走訪各個村子時,那一群小娃娃曾經向他提起過這個事件。
昨兒晚上,他仔細看過兩方遞過來的訴狀。
被傷者一方主張持物傷人,且這主張經由村上審理,多數同意。
可這傷人者,為癡兒,這一點,守獄房的差官可證實。
案發地點為李寶麥家中,夜無故入家中,單憑這一點便可治罪。
“堂下李滿鵬,為何夜無故入人家?”
“草民我……”李滿彭頓時滿頭大汗。
“縣令大人,您要明察秋毫啊,李寶麥她腦子不清楚,難免做些出格的舉動!”
吳銀紅哭天搶地,她不是為了李滿彭討回公道,隻是家裡人傷著了,自己還要不回那賠償款,那她虧大了。
“我見證詞,這李寶麥在村子裡從未有過傷人一事。”
“青天大老爺,這好端端的人也會出手打人,這癡兒難免會瘋症。況且傷人物器為磨鋒利的蚌殼,這……這是癡兒所為?怕是家人看管不嚴,或另有所圖!”
“啪!”一聲驚堂木。
“李滿彭你可知婦人可拒奸殺人!”
“這……這談何說起,我家相公老實本分,怎麼會做此等事!”
吳銀紅慌了,這事雖然在村子裡有謠傳,可卻沒有證實。難道真從這傻子口中問出來了點啥?
“那我再問一遍,為何夜無故入人家?”
“我……是給了錢。”李滿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