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生不耐煩地回答道“我管那小畜生住哪兒!這塊地的地契可寫的我娘、我爹的名字,以前這兒是堆柴的,我娘看著那畜生可憐,才收拾出來給她暫住。”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大麥的厭惡和鄙視。
古阿婆知道這個理,但這也太過無情。
李茂生又說道“你要是願意養著那個小畜生,就好好看著她,彆讓她在村子裡亂跑。我兒女可是知道,他們的爺爺都是因為她才死的。這小畜生要是在村子裡麵瞎晃蕩,小心被石頭砸死。”
二十板子下去,雖然說沒有到皮開肉綻的地步,但也青了好大一塊。古阿婆為了方便照料,把大麥接在家裡。李茂生是知道這回事,他便警告古阿婆看好大麥。
古阿婆的眼裡滿是痛惜和憤怒,她顫抖著聲音說道“你一口一個小畜生,那可是和你流的同樣的血,你們未免太心狠。”她的聲音在空曠的院子裡回蕩,顯得異常淒涼。
李茂生則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他狠狠地回答道“哼!如果不是因為她,我爹娘才不會死,我們也不會天天被吳銀紅堵門。我們沒去找你們,把她打死,還是看在我們是同村人的關係上。”他的聲音充滿了怨恨和不滿,仿佛所有的不幸都是因為那個“她”造成的。
“轟隆!”
李茂生剛說完這句話,院子的牆就全部倒塌了。
緊接著,兩間破舊的草房也未能幸免於難,紛紛崩塌。破碎的磚石和斷木紛紛飛濺,景象一度混亂不堪。
門框上端的橫木,仿佛受到命運的指引,不偏不倚地落在李茂生的身上。
宋荔看著這一切,忍不住譏笑。心想這人還算幸運,因為門框早已腐朽,隻是把他砸傷了,沒有要了他的命。
李茂生的家人見狀,急忙七手八腳地把他從橫木下拉出來。
宋冉則緊緊抱起小妹,飛速地逃離了這個地方。
宋荔趴在阿姐肩頭,看著如同廢墟的院子。
這些人永遠彆想在這兒把房子修起來。
宋冉和古阿婆回到家,仍心有餘悸。
門一打開,便見大麥坐在苞穀堆中。
這段時間以來,宋冉發現大麥雖然癡傻,但卻能勝任一些簡單重複的工作,例如搓苞穀粒。
她喜歡坐在苞穀堆中,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這個動作,將苞穀棒子搓得乾乾淨淨。
大麥屁股傷好了,便開始樂此不疲地搓起苞穀來,還會把搓乾淨的苞穀棒子整整齊齊地碼在地上。
她搓完古阿婆家,便又盯上了宋冉家。
見著有人回來,大麥便高興地手舞足蹈。
若是來的人是蘇笑笑,她更加高興,嘴裡會大喊著“甜水。”
八月即將過去,九月就在眼前。宋冉開始籌劃著種植麥子和油菜的事情。
要整地、施肥、深翻。
她決定中午親手包包子,以便下午在勞作之餘,能有個充饑的食物。
她向古阿婆提議“阿婆,中午你就不做飯了,我來包包子,剛好下午帶著去下地。”
古阿婆聽了,點頭應允“行啊,我幫你剁餡。”
大麥在一旁聽見了,立刻興奮地大聲說道“包子!我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