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中的俠!
連城安嘴邊微覺濕潤,他緊緊吸住這股水流,貪婪的往肚裡塞著。可不巧,急於喝水的他反而被水嗆到,連著咳嗽起來,猛烈的咳嗽讓昏迷中的連城安清醒過來,朦朦朧朧中,他正看見一個裹著麵紗,眼神迷魅的姑娘正扶著他喝水。那雙眼睛美的讓連城安如渾身觸電一般,一下坐了起來,他慌忙靠在床頭,低下眼睛,不再敢看她了。
姑娘看到連城安醒來後,把碗放在了一邊,“我看你倒在玻璃牆邊,叫你又叫不醒,就把你救回來了。”
連城安點著頭,不說話。
“你住哪裡?”
連城安偷瞄了她一眼,依舊沒有說話。
姑娘看他不回答,又掃了一眼他的穿著,反朝著站在身後的兩人說,“梁鋼,金兒,你們要不先出去?”
她身後有一男一女。女孩子聽話,直接出去了,而男的聽完後,狠狠瞪了連城安一眼,才轉身出去的。姑娘看兩人出去後,回過頭來說,“我叫權。”
“哦,謝謝。”
“你是玻璃牆後麵的人?”
連城安知道她說的是幕牆。他張大眼盯著權,滿心疑惑想著,“最近外麵的賤民,怎麼都知道幕牆後麵有人了?他們應該會認為裡麵是一片核戰廢墟才對啊。“
連城安斟酌了一下,低沉說著,“牆後麵不是核戰廢墟嗎?”
權聽完輕輕擋住嘴巴,撲的一下笑出聲,“對,你說的是,我差點忘了。”
連城安看著權那柔柔的身姿,有些忘乎所以了,他趕忙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眼神,四周觀察起來。雖說是四周看著,可他現在哪裡看的到周邊是什麼,他的腦子早被這姑娘衝的“嗡嗡”響了。慌亂緊張中,他隨便找著問題,“這是你家嗎?”
“怎麼了?”
“比我家好太多了。”
權順著連城安眼神的方向,正看見書架上的幾本書。她起身過去,隨手拿了一本書過來,問連城安,“怎麼,看過嗎?”
那是一本藍色皮的《水滸傳》。
“現在誰還看這些?”
“我到覺著蠻有意思,你知道這本書嗎?”
“當然知道了,古代中國的四大名著,雖沒什麼人看,可名聲響的很。”
權聽完後滿意地笑了起來,又把書放回了書架上。連城安驚覺,幕牆外應該不會有書的,怎麼還有《水滸傳》呢?他想收回自己剛剛說的話,可現在隻剩下目瞪口呆了。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呢,還有哪裡來的?”
連城安隻好丟掉偽裝,笑了起來,他雖有些記懷中了她的圈套,可也隱隱傾佩於她的機靈與智慧。
連城安笑說著,“看來你知道我是哪裡人了,可這裡怎麼會有《水滸傳》?”
“可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連城安。”
“果然,你們的名字都這麼獨特,”權歎口氣,“你怎麼來這兒的?”
“我不想說這個……?”
“那,你知道怎麼進去嗎?”
看來權今日隻問關於幕牆的問題了,連城安有些防禦不住權的軟聲軟語,他心想隻不提屠殺夜便可,其他的又有什麼不能說的,反正他已是賤民世界的一員了。連城安長長舒口氣,“我被困在這裡了,可是你怎麼知道這一切的?”
“什麼?你是說,我怎麼知道玻璃牆後有人?”
“嗯。”
權思索了一小下,“嗯,我也忘了,可假的東西,終歸有拆穿的一天,不是嗎?”
……
連城安和權就這樣相互小心試探著,各自獲取著自己想要的信息,兩人都不敢和對方坦白一切。很久後,梁鋼和金兒走了進來,手裡還提著兩袋子粉末。
“權,該吃飯了。”這個女孩子是金兒,臉頰紅潤潤的,眼睛也水靈,實不像久住在黃沙世界裡的。
“你,吃飯。”這個男人是梁鋼,順手甩給連城安一袋子粉。他的肌肉如刀刻斧鑿的一樣,也不像久住黃沙世界這種貧瘠之地的。
權看出連城安不會吃能量粉[1],便提醒連城安,“你要直接吃還是泡水吃?”
連城安也會心一笑,“泡水吧。”
權擺了一個眼神,梁鋼便又從後麵接了杯水,遞給了連城安。不知怎麼,梁鋼看連城安的眼神總不懷著好意,他走到連城安身邊,問到,“你今後要去哪兒?”
連城安怎麼回答的上來,他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隻是不說話。可他的沉默恰恰激怒了梁鋼,隻見梁鋼甩下自己手中的東西,伸手朝連城安打去。連城安見招情急反應,他往上猛的一拳正打在梁鋼的肘關節,然後又順勢一推,把梁鋼推了很遠。
梁剛被打退後,揉了揉自己的手肘,大嚷一聲,又衝了過來,朝著連城安凶悍砸著自己的拳頭。連城安邊退邊躲,拳拳躲過,直到退到退無可退,他直直踢出一腳,正踢中梁鋼心口。梁鋼被踢到後,像泄了氣兒一般,退幾步後躺在了地上。
站在一旁的權和金兒對這樣的結果十分吃驚,誰能想到百十公斤的壯漢,竟被連城安如此輕鬆的拿下了。
梁鋼起來之後,惡惡看著,大嚷一聲,“我就問你個問題,你為什麼打我?”
連城安聽著這話莫名熟悉,那不是前幾天他打那兩個闖入幕牆城的賤民時聽過的嗎?他回憶起那段故事,一時斷了思緒,不過沒過幾秒,他又趕忙回過神,連聲道歉,“對不起,我還不知道我要去哪裡,沒來的及回答。”
連城安的反應倒是像被梁鋼打蒙了的,不顧事情起因經過的暗暗自責起來。那明明是梁鋼先出手的,他卻道起歉,可笑不可笑?
“連城安,不如這幾日你就先住在這兒,我正好要出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權在一旁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