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中的俠!
權一行人等隻在燕弦家住了一晚,便決定要回去了。一早,權與燕弦告彆,在權臨走之際,燕弦私下給了權一串手鏈。這串手鏈可以千裡傳訊,是燕弦自研的一種通訊工具,類似於很久以前的手機,不過黃沙世界的無線電基站早已無法運行,手機也沒了用處,所以這串手鏈用的是另一種傳訊技術。而之後一眾人的離彆場景,就不在話下了。
三人駕車回去,又是大半天的路程。車開到後,權先讓金兒下了車,轉而和梁鋼又過了一遍殺連城安的計策。權將計策這般那般的說完之後,抱住梁鋼又哭泣起來,“梁鋼,連城安這麼厲害,那萬一你刺殺失敗了,他知道是我要殺你,我不還是得死?”
梁鋼撫摸著權的背,“放心吧,不會失敗。”一番安慰和親親我我後,梁鋼下車,跑回自己住的地方去了。
權在梁鋼出去後,坐在車上呆了一會兒,才下車進了屋。權一進門,隻聽得“砰砰”的響,她抬眼看見,連城安正在屋裡拳打腳踢著一個掛在梁上的袋子。
連城安見權回來,停下手腳,用脖子上掛著的毛巾擦了擦汗,氣喘籲籲問到,“你們隻出去了一天?”
“你在乾什麼?”
連城安笑的開心,“想不到,這裡最不缺的就是沙子,我就找了個袋子做了個沙袋,沒事就練練拳腳。”他倒是在權的家裡一點也不客氣。
連城安朝權走了兩步,權被嚇的直直後退,要知道,他前幾日可是殺了許多人的。連城安見權後退,也不再向前。
權說,“你最好不要在這裡搞這些,看的讓人害怕。”
連城安也不說什麼,便將袋子從繩子上一摘,扔到門外了。連城安回來之後洗了手,又坐回了床上,“這裡漫天的沙暴,很難想象你們是怎麼在這地方過一輩子的。”
連城安對這些“賤民”起了點同情之心,權很敏銳的捕捉到這一點點感覺,她遠遠站著,問連城安,“那裡麵呢?裡麵是什麼樣的?”
連城安被她突然這麼一問,自己也不知怎麼回答了。幕牆城的樣子太多了,不比黃沙世界這麼單調,裡麵是什麼樣子,哪能一時半夥兒的說清楚,而且他也不知權想問的是哪一種……他轉眼想了想,正看到窗外呼呼吹的黃沙,心裡想著,“不如先把幕牆城最美好的樣子告訴你們,畢竟生活也不隻這麼苦的。”
隨後連城安將幕牆城裡那山光水色、清秀木林、霓虹夜晚、荷池雨亭講的栩栩如生,宛如仙境,讓權聽的魂魄都要飛出去了。權在一愣一愣間,也忘記了連城安殺人犯的身份,漸漸地坐回到他的身邊。權沉浸在他的故事裡,已忘乎了所有,好似自己完全置身於幕牆城內,如童話一般。連城安連講了幾個小時也沒話了,他看著權,不自禁的輕輕敲了一下她的腦袋,“如果有機會,真希望能帶你們進去看看。”
真是奇怪,權已經確定了連城安是三十三區屠殺案的凶手,可現在,她卻感受不到這人身上半點的殺意了,相反,他竟覺著他身上暖洋洋的,讓人想要靠近。權覺著自己可能是錯怪他了,屠殺案的凶手應該另有其人。
連城安又說起來,“你可能不知道,現在幕牆城的所有人,都覺著你們生來就該這樣活,就像牛羊這樣的牲畜生下來就該被吃一樣,而且我也是這樣覺著,從沒覺著你們……”他本想說,“沒覺著你們是人”,可他沒有忍心繼續說下去。
權可能理解連城安想說什麼了,她搖頭笑了笑,“是啊,牛、羊,我們也是沒資格吃的,甚至這裡連長草的資格都沒有,在你們眼裡,我們甚至不如牛羊呢。”
連城安又吐口氣,“不知道我們為什麼有這種愚蠢想法,我甚至因為這種愚蠢的想法做了愚蠢的事,”他焦躁的站了起來,“所以我也不知道……因為我的愚蠢而犯的某些錯,還能不能彌補了,”他又猛的一搖頭,“可能永遠也彌補不了,我該負責的,可我該怎麼負責?甚至沒人告訴我,我該怎麼負責,可笑嗎?”
“怎麼了?什麼錯?”權想確定那件事情,而且她希望那件事情不是三十三區的屠殺。
連城安竄的一下走離了權,他順路接了杯水連喝了幾口。權看的出他在逃避,既然他說不出口,她暫時就不想知道真相了。
“連城安,你是不是也好奇,我是如何知道玻璃牆後麵事的?
連城安瞬間又冷靜了許多,他點了點頭。
“算了,這些不重要,主要是,我想建立一個組織,這個組織的主要目的就是打破玻璃牆。沒準兒,如果你想彌補或者負責的話,你可以為這個事業做些事情。”
連城安仰起頭,長歎一聲,“是啊,你們不能再被騙下去了。”連城安又接了杯水,咕咚咚的喝完,“什麼組織?”
“沙中會。”
連城安放下杯子,雙手一拍,“好,我要加入這個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