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中的俠!
要說起不滅軍,就不得不提到不滅金屬。
時至今日,幕牆城裡還不知道外麵有一種“遇火不化,遇氧不鏽,鑄刃不鈍,鑄甲不破”的不滅金屬。
畢竟這灰暗暗的金屬彰顯不了身份,也沒什麼娛樂價值,所以裡麵也不會在意這種東西。
可不滅金屬,卻成了黃沙世界最受歡迎的東西。
所以蓮和權就選擇用這種材料,鑄出了一支不滅軍團——一支身披不滅金屬鎧甲,手持不滅金屬武器的百人軍團。
蓮和權都相信,幕牆城裡那762的子彈絕打不穿這不滅金屬,這就是他們與幕牆城內火雷獸對抗的底氣。
不過可惜的是,他們當時把這支軍隊交給了大鉗,一是因為大鉗當時在二十一半區有足夠的威望去組建這支軍團。
二是大鉗正帶人在外賣書,讓這支軍隊散落在茫茫塵暴中,不被人注意到,也是蓮和權的意願。
可沒想到的是,大鉗最後竟引著這支不滅軍叛變了。
叛變的理由很簡單,不滅軍的人不信幕牆城這樣的鬼話,也不會對幕牆城的欺騙感到仇恨,更不想打開什麼幕牆……
他們隻是窮瘋的一批人,現在隻想奢靡的活一把!
享受一下愛廳的樂趣,買個不漏沙的房子,再買個軟軟的床墊或沙發……足夠了。
可笑嗎?他們隻覺著這樣就人上人了,就是滿足的一生。
這些人需要隻這麼簡單,可是呢,權卻覺著他們會屈從權威,蓮覺著他們會憧憬自由。
現在想想,權和蓮這兩人真傻,隻有大鉗是對的,他會給不滅軍分錢。
大鉗享受過金錢的快樂後,不僅是膽子小了,也更機靈,更懂人性了。
他現在也不再感激權,他清楚人之間的情誼和自己過的好壞並沒什麼關係,隻會心累,這是金兒教他的,他也記心裡了。
現在“打通任督二脈”的大鉗也隻有一個想法了,除掉權,接手書攤的所有收益,賺自己永遠花不完的錢,橫行黃沙世界,然後一直這麼快活下去!
不過,他真的能繼續快活下去嗎?現在,他可是被核酸和連城安盯上了……
第四區的城區口,黃風混吹,隻見路邊一人疲累坐著,一人插手站在一旁,像是風化的兩個石頭,好久不動了。
坐在地上的,身上十幾處血痕,還混著幾處繃帶,一身疲乏,隻見他忽然搖起頭來,似乎在懊悔什麼……
他歎口氣後,抓起一把沙土狠狠扔在天上,“當時怎麼就沒想著控製住他?竟讓大鉗跑了呢?”
“跑就跑了吧,正好給他機會,讓他去召集不滅軍,一網打進。”
核酸又擰起了他的八字眉毛,“瘋了?我可是和他們打過的,他們比石頭還硬,咱倆怎麼打的過?”
“抓了大鉗,其他人都會投降。”
核酸八字眉擠的更緊了些,“投降?他們身上全都套著不滅金屬,手裡拿的是真刀真槍,為什麼投降?”
“在二十一半時,這群人就這樣,他們得靠一個領頭的活著,因為在二十一半落單,就會死。”
核酸撓了撓頭,隱隱約約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去二十一半的場景……
記得當時權殺了一個瘦子,瘦子的那些手下確實全部投降了,可是為什麼投降呢?核酸不知道,於是嘀咕起來,“奇怪的一群人……”
就在這時,第四區遠處的街口,沙暴裡又忽然出現了一台火雷獸,好像朝著第四區跑來了。
連城安一下警覺起來,拽住核酸的領口,躲在了一邊。
而核酸看到是火雷獸過來後,卻是一陣的興奮,他可是在白球學了十年的功夫,尤其是針對怎麼麵對火雷獸這種敵人。
以至於核酸看到有火雷獸來襲時,甚至都忍不住的開心笑了,他就想等個機會,收拾這些鐵皮人呢。
隻見火雷獸衝到眼前,核酸興奮一叫,正要衝出,可眼前卻先衝去一個提刀的黑影……
隻見他刀刀精準,兩三下,“鐵皮人”身上的那些關鍵線路全部斷掉了。
核酸見連城安搶他風頭,也跳了出去,可他現在隻能點幾個按鈕,把機甲裡的人揪出來,再按在地上了。
核酸按著地上的人,瞪著連城安,“連城安,你就不能慢點兒,給我個機甲練練手……”
話還沒說完,連城安卻提著刀突然朝核酸衝了過去,嚇的核酸腦袋一白……
隻一瞬,就聽得“叮叮當當”的聲音在耳後響了起來,轉眼看去,原來是連城安踢飛的一把刀,核酸這才鬆了氣。
“你怎麼有這把刀?”
地上是權送蓮的那把銀色的不滅匕首,銀月。連城安看到這刀後,也是一臉驚疑。
隻見地上這戴頭盔、墨鏡、口罩的人緊緊掰著核酸架在自己脖子上的胳膊,想說卻說不出話。
“核酸,放開他,他要說話。”
核酸愣了幾秒,驚的一鬆手,他險些又掐死一人。
地上這人猛咳幾陣後,才說出話來,“你們乾嘛!我是朱肝啊!”
“朱肝?”核酸愣了一陣,摘下他的頭盔墨鏡,扯了他腦袋一下,“你穿這一身,誰認你是個朱肝!”
連城安見“豬肝”這樣狼狽,倒是緩解了些自己心中的沉重心情,不忍的笑了出聲。
“豬肝……”他看著朱肝那委屈的臉,還是再笑,“你怎麼跑這兒了?你要去哪?”
雖說蓮沒帶麵具,朱肝卻一眼認出了蓮,說,“我還不是為了去找你的這把刀?”
連城安又看了看那把銀月匕首,停下笑來,那是權給他的,本以為在戰鬥中丟了,沒想到卻被朱肝撿了回來。
連城安轉看了看朱肝,麵色又沉重起來。
朱肝看連城安臉色這麼重,也趕忙解釋。
“那刀其實丟二十一半了,當時你傷那麼重,沒敢和你說,後來看你傷快好了,我才回去找這匕首的,順便又撿回來一個火雷獸……”
朱肝繼續說,“可再去三十三區找你時,你卻不見了,我問權你的去向,她說在第四區,讓我趕快趕來,我才跑來的。”
連城安聽到後,頗有些感動,他過去撿起那把銀月匕首,細細看了起來,還是光潔如初。
“不用看了,我還幫你洗了洗,這刀一直插在一個死人身上,都快一個月了。”
連城安欣慰笑笑,拍了拍朱肝的肩膀。
見連城安解了氣,朱肝又氣氣說著,不滿自己剛剛莫名挨的打了。
他又轉眼看到那台垮掉的火雷獸,抱怨起來,“好不容易找了個能用的‘火雷獸’,還被你給砍碎了,真是冤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