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沒了治安係統的協調還搬不了家了?這郭成綱就是故意出來提一下萬利,好給這新城主點顏色看的。
喬城主看著萬利的空座位搖了搖頭,“那在座的各位,還有誰要彙報關於萬統司的工作嗎?”
台下眾位統司少有不舉手的,似乎都有與喬城主討論萬統司的強烈意願。
“好吧,既然萬統司一人就能決定這麼多工作的開展,那我們先放一放,我們先討論和萬利沒有關係的事情,那諸位有沒有彆的事情要彙報的?”
此話一出,台下竟然是鴉雀無聲。
看著場下如此的靜默情形,直接換來喬城主的一陣冷笑。
“確實,我剛剛坐上城主沒多久,你們不服我,甚至不服原來徐統司的新政,我理解,可你們以為我沒了萬利,坐不了這城主,那就太可笑了。”
看似氣憤的話,卻被喬城主說出了九分調侃的語氣。
“你們不就想知道我的爪牙,我的鷹犬,我的羽翼還有沒有,還在不在嗎?你們不就想看著我坐不穩這城主嗎?”
台下那群人果然都低下頭,而喬城主更是得意了,“那我直接告訴你們答案吧,沒了萬利,這城主我照樣做,下不來。”
此話一出,台下眾人瞬間被削去了最後一層銳氣,一個個縮著腦袋,恨不得鑽進一個殼裡。
“既然你們想知道萬利的去向,那我告訴你們他去哪兒了,你們可得一個個字的都要聽好了——萬利,犧牲了。”
犧牲……什麼,犧牲?
犧牲,一個安樂了一百五十多年的幕牆城,早已變得陌生的詞彙,今日再次出現了。
台下聽到後,一片嘩然,各位都交頭接耳的不知說些什麼。
一片躁亂中,郭成綱又是第一個發問的,“犧牲?不知城主能否具體說明一下?”
“哦,說明一下啊,好,那我可得給你們說道說道……”
喬城主特意喝一口茶水,似乎要為接下來可能的鏖戰做足準備,“萬利為了保護幕牆城,孤身犯險,前往黃沙世界,調查幕牆破洞事件,至今未歸,這就是他的去向。”
喬城主說完,麵帶沉重和悲傷,不過還是笑嗬嗬地站了起來,在城主那高高在上的台階上左右踱步,對著下麵指指點點。
“我問諸君,你們還有誰記得幕牆上破的那個洞嗎?”
所有人的表情如木偶一般的僵硬,看來那洞在大部分人的心裡,還是沒有留下什麼明顯痕跡……
喬城主轉過身,義正言辭,“我現在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們,那個洞就是黃沙世界的人打破的。”
下麵人疑惑搖擺著自己的腦袋,恨不得要把臉上的懷疑都露給彆人看呢。
“看來你們還是在懷疑前人留下的第一安全法則的可信性。”
那是必然的,下麵這群人打心底裡都不相信黃沙世界裡的那群賤民能掀起什麼風浪。
“那你們覺得徐統司是怎麼死的,難道是因為我想坐城主,再搞了一場政變嗎?可笑……”
喬城主冷冷一笑,像極了冤屈,隻聽他繼續說,“要不是因為徐統司在城內撥亂反正,我看,你們才是早就該死掉的人。”
工業係統的統司柳楊說到,“可據我所知,上一次魏暉上校出征,已經平了二十一區北山穀地的非法聚集區了,黃沙世界對我們還有什麼威脅呢?”
“黃沙世界可不是被幕牆圍著的一個城市,方圓二十萬平方公裡,千萬人口,散落各種賤民聚集區,你以為隻有那一個地方有威脅嗎?”
……
“是啊,他們再怎麼爛,也有三千萬的人口,我們不能再掉以輕心了。”
“確實,綜合曆史來看,階級矛盾永遠是社會穩定的威脅,原來這被幕牆遮擋著,可現在我們不得不重視起來了。”
“還有,其實我也聽下麵的人說過,黃沙世界現在的科技實力有可能是超越幕牆城的。”
……
在徐治達和喬運棄軟磨硬泡這群人的幾個月裡,這群大臣終於有人逐漸鬆口,開始正視自己所處的世界了……
趁機,喬運棄繼續補充,“而且,我們還不單單麵對的是黃沙世界的危險,還有旱魃災變。”
聽到旱魃災變,下麵又變的靜默無聲。
不管怎麼說,經過徐治達和喬運棄的運作,黃沙世界已經成為幕牆城的切實威脅了,然而旱魃災變還不是,那是幾百年甚至幾萬年後的事情……
喬運棄見他們依舊不想提旱魃災變,也沒再繼續往下說,畢竟這群目光短淺的人,今日對自己的妥協夠多了。
讓他們改掉原來那鬆垮的狀態,已經是極大的進步。
若是再向旱魃災變投入大量資源,會直接影響幕牆城現在的發展和生活水平,是下麵所有人都不樂意見到的結果。
於是喬運棄又轉口,“所以,我們首先要穩定住世界局勢,隻有這樣,才能抽出力量對抗人類共同的敵人,旱魃災變。”
這句話眾人愛聽,還有幾個起立鼓掌的。
……
之後,又討論了幾個議題後,會議結束。
喬城主坐在自己的城主位子上,看著整個會議大廳空空蕩蕩,自己也陷入了沉思。
喬運棄雖也討厭黃沙世界,可他從沒想將幕牆城和黃沙世界的矛盾擺在台麵,他隻想增強幕牆城的科研能力對抗旱魃災變而已。
然而到了今天,為了團結幕牆城,他竟然也選擇了和徐治達一樣的道路,選擇將矛頭對準一個悲慘的黃沙世界,從而團結起幕牆城……
毫無疑問,倘若今日走了這一步,不久的將來,戰爭必至。
而對於一個想要爭取時間對抗旱魃災變的人來說,末日以至。
今日,隻有喬運棄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他為了保住城主之位,可是用他身上最重要的東西,人生理想交換來的……